让江全两室跟钱氏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秋捕头转头问江采薇:“采薇姑娘,我问你,这男人是不是你爹?”
采薇将头摇成拨浪鼓:“秋捕头,我很确定,这不是我爹!
我自小生活在山中,家中依靠爹打猎以及娘采草药为生。
我爹叫沈志满,他在我八岁那年就过世了,之后我便跟我娘相依为命。
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弟弟。
前年我娘生了重病,她担心过世以后留我孤身一人没办法照顾好自己,便让我去投奔外祖家,但是没想到被人贩子给拐了。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遇到了同样被拐的宋娘子。
她带着我们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得知我父母双亡,本来是想要投奔外祖父,结果却在被人贩子抓走时弄丢了外祖家的地址,以至于无路可走,便收留我在她家住着。
秋捕头,过往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人绝不可能是我爹!”
一直沉默的宋宥谦在旁边补充:“秋捕头,不知您是否记得,前年冬天时县衙收到过一批人贩子,当时一起被送过去的还有十几个被拐卖的姑娘。
那些人贩子是我抓住的。
而我之所以会抓到那群人贩子,就是因为我娘子被人陷害,落入了那群人贩子手中,因此我才循着消息找了过去。
只是我去晚了一步,我娘子已经带着几个被拐卖的姑娘跑了出来,沈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这事儿,秋捕头还是有印象的,那一群人贩子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因着这件事,上头还给了褒奖。
他只是不知道,当初将人送过来的会是宋宥谦,不过这也就解释清楚了沈采薇的来历。
秋捕头转头再看向江全良时,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冤枉啊,差老爷,小人真的没有胡说,这真的是我女儿!”
江全良被吓得六神无主,这下是真的哭了起来,脑子里如同一片浆糊,什么也说不出,只知道喊冤。
一旁的江志昌见老爹靠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衙差大人,这真是误会!
尽管人有相似,可我爹养我姐姐十五年,怎可能会认错女儿?
我不知道我姐姐为什么一口咬定不认识我们。
兴许是以前跟家里有些误会,也有可能是我爹有些偏重男嗣,让她心里不舒服,所以试图跟家里断了联系。
可我们毕竟是血亲,姐姐能断了这份血脉亲情,我们却是断不了的。”
沈若星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这浓浓的绿茶味都快溢出来了。
她正想出声反驳,但是江采薇却先她一步开口。
江采薇也发现了江志昌想要通过情感示弱来拉拢秋捕头,可她此时却表现得格外冷静。
这种时候,谁急谁输。
“你们这家人真是好生奇怪,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家女儿,结果却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前天在铺子吵嚷着我是你们家人,我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结果你们还想胡搅蛮缠,可是听闻我们要报官,你们顿时落荒而逃。
这本身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今天晚上,你们又趁黑去铺子里绑人,也不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我,好似只要是个年轻姑娘就行。
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几次三番的闹腾,究竟是为何?
想必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你们绑架香秀,却是这么多人亲眼所见。
我实在懒得与你们在这里费口舌,咱们直接公堂上见分晓吧。
秋捕头,不知可不可以麻烦您……”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见江采薇真打算让衙差送他去牢房,江志昌急忙喊:“衙差大人,我有办法证明她就是我姐姐。
我六岁那年从树上掉下来,是我姐姐伸手接住了我,她的手被地上的树桩穿透,留下了很严重的疤痕,那疤痕就在她的右手,不信你可以看!”
江采薇闻言冷笑一声:“你这人真是可笑,前天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伤在左手,今天又伤在右手。
如果真如你所言,你姐姐是为救你才受伤,那为什么你连她的伤口在哪只手上都记不清楚?
这种把戏玩过一次也就罢了,休想再玩第二回。”
江志昌见江采薇没有像之前那样轻易就露出右手,只以为她心虚,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喜,笃定道:“衙差大人,她就是江采薇,是我姐姐。
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不肯露出手臂证明自己。”
在后方街口堵着的二郎趁所有人不备,突然冲了出来。
他一脚踢在江志昌的后背,而后怒骂:“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龌龊小人,一次又一次逼着我未婚妻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手臂是什么意思?
你存心想坏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