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额外请了书法家,给徐清安亲笔写下对联当作贺礼。穿着精致唐装的礼物派送人,一人端着一个卷轴,表情管理非常到位地走到徐清然身旁。 然后将手里的字幅面向徐清安,齐齐甩开。 上联, ——品行不端何以医仁心。 下联, ——无德无礼何以医天下。 横批, ——祝你毕业失败,梦想永不实现。 全场一片寂静。 徐家的亲戚们也是一阵傻眼。 只剩下唱戏和敲锣打鼓的还跟过年一样,吵吵闹闹。 场中央那位今日的主角更是气红了眼睛,双拳紧握,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徐清然对着他,弯了弯眼睛。 不是爱说他闹场吗?那他今天就让这个继弟弟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闹场。 “上次你说,我给陆诚寄遗书,闹上吊,闹你订婚宴是吧?” 徐清然边说,边走到被他雇上来的其中一人之前,接过他双手捧着的全新铁棍。低头看了眼,又拍拍确认了它的坚固性,然后拖着它,慢步走到徐清安面前。 再抬眸与他对视时, 眼底已不见半点笑意:“那么喜欢自导自演, 找人闹场?想体验,我今天高低让你体验个够。” 说完毫无预警的,一棍子往徐清安腹部揍去。沉重的碰撞声,听得旁人头皮发麻。 场上的宾客没想到他真动手,纷纷捂嘴惊呼。还有被吓着的宾客下意识就想逃离这是非地,却被徐清然转身砸向桌子的动静给吓着了。 铺着粉白色绸布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餐具摔碎一地的同时,成功阻止了宾客们的慌乱逃窜。 徐清然习惯性将手撑在棍子顶端,懒洋洋地卸下半身重量:“今天在我说可以散场之前,谁都别想离开。” 冷淡的语气,有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疯批感,好像他们要是敢走,他就敢在身上绑着炸弹,跟他们和整栋楼的人同归于尽。 反正大家是听话的不动了——即使他们应该很清楚,印象里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F级精神力者。 陆诚见徐清安捂着腰猛咳嗽,表情痛苦,着急上去搀扶。 随后瞪向手持武器,清傲又嚣张的人:“徐清然!” “我知道你向来任性,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可怕!清安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真的对他动手?!” 徐清然冷笑:“确实,我现在才动手也算迟了。” “我就应该在知道你们两个人,于我生日这天背着我上|床的时候,把你们的三条腿都打断。” 冷淡淡的声音,落地有力。 原本还在担忧的群众,慢慢升起了吃瓜的心。 陆诚没想到徐清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件事说开。就算他再冷静定力再好,脸上也禁不住泛起一层羞恼的薄红。尤其周围还有这么多学弟学妹和熟悉的师长在场,他只觉得脸皮燥热得很。 没等他回话,徐清然又望向徐清安,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 他笑了:“你在订婚这天给我寄来你和陆诚的床照,趁我出门找人把我抓到南13区,以我的名义给陆诚送信,还导了那么大的一出戏,想要的不就是像今天这样的热闹吗?” “怎么样?我今天自己安排的,档次是不是比你之前的小手段要高得多了?” 陆诚听得愕然,眉头皱得用力:“你在说什么?” 徐清然眼睛微微侧移,斜视着他:“真以为你陆诚是个什么人物?” “就你一个被用过的脏东西,我还需要在你订婚这天一哭二闹三上吊?” “亏你还是银龙营的第一上校,却连基础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他无声扬起唇角,直勾勾望进陆诚眼睛里,专往他痛处扎,“还不如金翼营的沈廷煜。” 果然,此话一落,陆诚唇色都白了一层。 但最叫他难受的,是徐清然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嫌恶得陌生,悄悄刺痛着他的心脏。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徐清然之间的情谊终究是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再难修复。 徐清然:“我今天话放在这里,订婚宴的一桩桩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不过,往后开始,你徐清安办的任何一场宴会,我都会参与到底。” 说着,再次看向直起身子的徐清安,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让我背的那些骂名,我怎么都得坐实了,才能背得心安理得,你说是吧?” 力气重得仿佛要将他下巴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