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一直都知道孙清这个妈长得壮,但没想到她还这么彪悍。 那拖把被她舞得跟打狗棒似的,人往门洞口一站,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之前跌出来那人夏芍也看清了,长得还行,就是眉毛太淡,衬得五官也不怎么好看了。 这人和周雪琴关系似乎不错,夏芍第一次见到周雪琴,她就和周雪琴在一起。只不过当时她对夏芍还没什么,过了几天态度却急转直下,见到夏芍就拉着脸。 夏芍搞不太懂,不过她也没准备和对方打交道,全当没看见。 当然她也没发现自从看到对方,陈寄北冷淡的神色更淡了…… 夏芍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被孙清她妈打出来,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扶了把墙一站稳,立马气急败坏,“我哪说错了?你姑娘就是结婚四年多,一个蛋都没下……” 话还没说完,孙清她妈的拖把就抽了过来。 那人躲了下,竟然没躲开,肩膀立即被脏兮兮的拖把打得一片黑。 孙清她妈就拿拖把头指着她,“我姑娘下不下蛋,我女婿都没说,你放个什么屁!赶紧给我滚!再搁这儿瞎哔哔,我把拖把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这一般人拿个扫把什么的,那是赶人,就她是真打,打得也是真疼。 那淡眉毛还要开口,她一拖把直接朝着对方脸上去,吓得对方赶紧捂着脸跑了。 跑出好远,人还在跳脚,“你们就横吧,你姑娘早晚让人给踹了!” “你挨打挨轻了是吧?”孙清她妈作势要追,那人立马把嘴闭上了。 孙清她妈就一手拎拖把,一手叉腰,“我姑娘凭自己的本事挣钱,你跑来问东问西,套谁话呢?当人看不出来你心里有鬼?馅儿都露一地了还敢骂人,我呸!” 看这样子,恐怕是和孙清做衣服有关。 果然孙清随后从门洞里出来,手上还拎着块布料,“妈,她的布。” 她妈接过去就朝那人背影丢去,“赶紧把你的东西拿走!” 布料有些轻,飘到半路就掉在了地上。淡眉毛回头来捡,眼神不忿,却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孙清她妈又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我看谁还敢说我姑娘闲话!” 孙清结婚四年没孩子,背地里说闲话的人不少,但谁敢去捋她的虎须?全都错开了视线。 孙清她妈哼了声,这才看到夏芍,“小夏回来了?” 孙清也看到了,走过来,“上午我还跟我妈说这都好半个月了,你咋还没回来,这可一点也不经念叨。”又低声问她,“你妈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点小病,家里人太紧张了。” 夏芍没多说,给她介绍夏母,“这是我妈,过来我这住一段时间。” 孙清就是个颜控,早就注意到夏母了,只是不敢确认。现在听夏芍说是自己母亲,她立即热情上前,“婶儿您好 , ☕(), 我叫孙清。” 又笑道:“我说小夏咋长这么好看,原来是像夏婶儿。” 夏母还沉浸在孙清她妈带给自己的震撼中,愣了下才局促点头,“你好你好。” 孙清她妈也跟夏母打了个招呼,见没自己啥事了,拖把回去往桶里一涮,刷刷继续拖地。 这从女壮士到家庭妇女无缝切换,夏母看着,忍不住又呆了呆。 夏母这性子,天生是一部分,后天没什么见识也是一部分原因。她十几l岁那会儿世道正乱着,她又长得好,家里生怕被胡子抢了,连门都不敢让她出。 没读过书,没出过门,又觉得自己这副长相是个麻烦,自然也就自卑胆怯了。 东北这地方本就民风彪悍,又因为女性也可以工作,并没有老家那么重男轻女。夏母过来住一阵,转换转换观念,说不定会好一点,只是不能操之过急。 说话间陈寄北已经拎着东西进去,从碗柜最下层一个碗底下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几l人刚回来,旅途劳顿,孙清也没多说,“回头去我那坐坐。”回去干活了。 夏芍就挽着夏母的胳膊进了里屋,小声跟夏母说:“孙姐她妈不住这,平时也挺和气的。” “哦哦。”夏母点头,显然对这句“和气”很有保留。 不过进了屋,远离了旁人的视线,她也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打量夏芍这个小小的家。 房间很宽敞,一南一北盘了两铺炕,南北全是干净透亮的玻璃窗。进门靠墙放着一把椅子,对面写字桌前还有一把,写字桌上放着个小座钟,陈寄北正拿了钥匙上弦。 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