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和值班的班长黄忠河站在队前。 “说说吧?都是什么原因?”老班长黄忠河的威严那可不是一般的,他操着一口豫省的口音问道。 电话班长小高倒是爽快,“这是我的错,我们回去认真检讨。” 轮到谷茂林了,没等他开口,宋睿民说话了:“我们班的谷茂林没有背方向盘,责任在我,因为昨天晚上他搬家了,忘记让他把方向盘带上了。” 王珂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回到连队第一天晚上就紧急集合,而且主要出问题就是指挥排和后勤。现在的指挥排已经和炊事班、司机班混成一堆了。客观上讲,与前任排长燕焦抓得不紧有关,但从主观来说,指挥排的战备观念不牢才是最大的原因。 今天晚上,负责检查的副连长鲁泽然,显然给王珂留了面子的。因为按照要求,王珂还应该佩戴一支手枪的,可是到现在,王珂都不知道这支短枪在哪里,根本就没有人告诉他,燕焦的佩枪移交给谁了? “老班长,看来我们指挥排问题不少。知耻而后勇,从现在开始,从我做起,我们一定要严要求、细把关,一切从实战出发。电话班高班长和侦察班长宋睿民,今天口头警告一次,我们指挥排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人?提出表扬的是无线班,下次,我们指挥排一定要在训练、作风纪律都走在全连的前面,不能成为拖腿的拖把,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全排一个立正,几乎都忘记了这是半夜,响亮地吼声响彻龙泉庄。 回到房间,重新解开背包,王珂一点点睡意都没有了。旁边的谷茂林,也是翻过来、翻过去。因为到现在,王珂一句话也没有批评他。 “老班长,排长……”谷茂林轻轻地在喊,王珂没有理他。 他这个人就这样,当初从高机连把他调过来的时候,他更熊,几乎是个老油条。现在虽然有了很大的进步,但离一个真正的战士标准,还有些距离。 慢慢的王珂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耿叔把老伴给接回来了,而且带着屯留村的另一个耿叔一起来的。 一进门,两个耿叔就拉着王珂,帮助清理这西炕上的东西,准备让屯留村的耿叔也在这里住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解放军和老百姓住一铺炕,这不好吧! “临时的,临时的。”龙泉庄的耿叔坚持这样做,王珂没有办法,只好让谷茂林帮助抬那些箱子。 西侧炕上的箱子好重,侦察班的几个战士都抬不动。 “耿叔,能不能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抬啊?” 王珂在喊,耿叔笑了,“这箱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基本上是空的。” 空箱子怎么会这么重?王珂有些不信,他掀开了最上面的箱子盖,向里一看,果真就是一床被子,把被子抱出来,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盒。 “这是什么?”王珂问。 “这是一盒麻将,很轻的。”龙泉庄的耿叔说着,又合上箱盖。 “那拿出来吧。”王珂伸手去取,谁知道竟然没有搬动。那盒麻将像焊在箱底上了。一使劲,麻将盒碎了,“哗啦”麻将散落在箱底。 帮助搬箱子,竟然把老乡的东西损坏了。王珂一下被吓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院子里已经传来“哗哗”的扫地声,两名新兵已经起床了,这良好的光荣传统已经在新战士心中生根发芽。 王珂坐起来,一看身旁的谷茂林已经早就不在了。他穿上衣服,来到院子。也许是这“哗哗”的扫地声,成了梦中的麻将的“哗啦”声。 “排长早。”地瓜梁小龙和麻秸赵明明一起立正。 “谷茂林呢?” “大概去给炊事班挑水去了,他和班长、牛锁柱一起去的。”麻秆赵明明回答。 “你们清扫完,就整理内务,我出去转转。”王珂信步走出了门,整个龙泉庄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