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这次潜下去,除了抱上来几个小袋,还把一个小铁盒给抱了上来。 “董叔,我猜这个挺重要的。我也给你捎上来了。”王珂爬上屋顶,就把这个铁盒递给了董偏方。 董偏方大吃一惊,这是他放在抽屉里的祖传三颗牛黄,它比黄金还贵,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没有这三颗牛黄值钱。大水一来,全家逃命,竟然早把这铁盒忘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这里,董偏方竟然又想起一件事,汗立刻就冒了出来,如果不是半夜,他此时一定脸躁得通红。“兄弟,你能不能再下去一趟?”他一改“小子”为“兄弟”,倒把王珂吓了一跳。 “董叔,是不是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带上来?” “是啊,是啊,还有你的那本无字天书!我放在我的睡觉屋里头的床头柜……” “啊!”王珂大吃一惊,未等说完,他一头扎了下去。 顺着堂屋,他潜水进入了里面的卧室。凭着感觉,他摸到床头柜,拽开抽屉,里面没有。再转到另一侧抽屉,好不容易打开,还是没有,倒是摸出一块手表。他赶紧出来,奋力向外屋游去。刚刚游到屋门口,眼角睁开那一瞬间,恍惚见到水底下有个东西一闪,上去用手一摸,好像是个旱烟袋,这肯定是被水冲下来的,因为董偏方大叔家没有人抽烟。 王珂一手抓着手表,一手抓着旱烟袋。向上一蹿,冒出水面。狠狠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用手肘撑着,爬上屋顶。 “找到没有?”董偏方大叔急切地问。 王珂不忍董偏方大叔难过,便说:“董叔,我想捞上来也没用了,那字被水一泡,肯定没了。我就没去找,把你这块手表带上来了,是阿姨的吧。” 董偏方大叔接过手表,心里难过。“小子,大叔对不住你,这样,我这铁盒子里是祖传的三颗牛黄,也是你帮助捞上来的,你收下,算大叔赔你的。” “董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本书反正也没有人看得懂。没了就没了,你祖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人,打死我也不能要。” 王珂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道光眼前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可怕的场景,水花卷起一个很大的漩涡,筏子立刻被掀翻。于是他急忙说道:“董叔,此地不可久留,快,快,快,我们赶紧走,此房马上要塌。” “你怎么知道?”董偏方还在磨蹭,王珂已经来不及解释,因为无数次的感知让他明白,危险就在眼前。 他一把把董叔向筏子上的药袋和箩筐上一推,把那只旱烟袋向自己后裤腰上一插,大喊一声“梁小龙,快推!”,说着,紧跑几步,就把筏子推向一侧。 说时迟那时快,筏子没有走出六七米远,只见身后轰然一声,筏子一倾,差点被打翻。而身后,那棵梨树周边卷进一个个漩涡,紧接着,周边又有几处房倒屋塌。他们被陷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地带。 “班长,我们向哪里走?”地瓜梁小龙大声疾呼。 “顺着水流走,快,加速划!” 此时,董偏方大叔也回过味来,这王珂果真了得。他把铁盒子往药袋里一揣,也下来帮助推筏子,手电筒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班长,我看不见路。” “别急,我来了。”王珂把木筏子转了一圈,水中他大喊:“你们俩不要在两侧,在后面抓住筏子,只要注意防止身后的东西撞击就行!” 此时木筏最危险的就是两侧,不知道会在拐弯处撞上什么东西。而在后面,除了防止身后的小件,那里最安全。 而在前面,除了认路,还将控制木筏的方向。 后面的董偏方大叔和地瓜梁小龙,已经来不及细想王珂怎么能看见路的。反正顺着水流,两人在后面双脚齐蹬,筏子如离弦之箭,速度极快。他们迅速地摆脱了后面杂物的冲撞,到了一处地势开阔处,王珂手一带,把筏子拉到一个湾里。而此时回头再看,洪水滔滔,白色的浪花簇拥着撞击声,向一侧涌去。 这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再向前推了十几米,水势渐缓。“这是哪里?”董偏方大叔问,在他的印象中,村庄里似乎没有这个地形。 “我来看看,我也不知道。”王珂也傻了,这是什么地方,不像村里啊,而且这地方的水并不深,双脚向下一探,都能踩着底。 看了一会,他突然发现,这不就是送谷茂林当时下水的地方吗?虽然双眼无法看得更远,但他的脑子里的地形图,还是让他惊恐不已,如果继续顺流而下,那就得被冲到拒马河去了。 “董叔,我想我们是拐了一个弯,从村里到小学校南面,又被冲山坡的后面来了,从这里上去,就是小学校的后门。” “啊,怎么绕了这么大的一圈!” “是啊,走,我们顺着右手向山上走。”王珂指挥二人。 地瓜梁小龙个子矮,仍在后面扒着,边游边推。而王珂把绳子套在自己身上,在前面拉,董偏方大叔在一侧推。很快来到水浅处。 “小龙,去喊几个人。” “是,班长。” 前门出去,后门回来。这一圈真是危险之极。如果刚刚不是反应快,顺水加速而逃,三人能不能回来都很难说。 地瓜梁小龙一走,董偏方大叔就说:“小子,你今晚古怪哦!” “董叔,没有啊。” 董偏方心里暗道:难道真的是那碗黑驴血吗,不仅治疗了他的暗疾,也让他的双目开窍,水中识路,比手电筒还管用!还有他那反应鬼催得一般,他恁知道房子要塌呢?! 没有一会,牛锁柱等带着五六个青壮年赶来,大家七手八脚抬起门板筏子,帮助董偏方大叔熬煮药汤去了。 回到房间,他让地瓜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