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未有过的倒霉,离山口不到20米就可以溜下山。 谭小庆赶紧把车停到一侧,跳下车就去打开车头的引擎盖。看了一眼,连声说道:“完了完了,皮带轮打了,皮带也断了,我们彻底抛锚了。” 皮带轮一坏,根本无法再启动。“老谭,要不然我们下车,大家帮你把车推过去?”王珂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向左侧看看,那可是万丈深渊。”谭小庆说。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在这山顶上过一夜?”王珂说着,特别希望这时候有一辆过路车。可是向来路看看,盘山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不用看啦,这条路,平时一天也过不了几趟车,肯定要在这夜宿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今天晚上,如果我们不到,胡排长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 “他怎么知道我们走这条路呢?” “放心吧,昨天我们就约好了。” “现在放不了心,是你说的,这个山垭口有没有狼都不好说。” “老王,你别吓唬我。我连狗都怕,更别说是狼了。”说完司机班副班长谭小庆赶紧上车,还把车窗给摇上了。 “你把车窗摇上了,那车上的战友们怎么办?你自己好好睡一觉,我去后面。”王珂说着,打开车门拿上自己的枪和水壶、干粮,跳下车,来到后面。 车上面的战友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那里面面相觑。 “嘿,弟兄们,车坏了,今天晚上看来我们要在这山顶上过夜了。大家下来吧,我们一起把车篷布扎好。” 于是,车上五位战友一起跳下来,动手检查车篷布的情况。 现在的侦察班是兵强马壮。 除了老兵罗绍环以外,再就是今年新补充的四名新兵。他们分别是:宋睿民,武城人;胡言楼,迁西人;牛锁柱,津门人;胡新锐:巴渝人。 除了宋睿民是胡志军排长亲自遴选的计算兵以外,其他三人都是新兵连长推荐的。两名是方向盘手,一名接替大郭,担任炮对镜手。 “班长,郞个地方好耍噻。”说这话的胡新锐,他说话如同一个女孩子,软软的,糯糯的,山顶上车抛锚如同在玩。他与胡言楼简称为侦察班的“二胡”,胡言楼是大胡,他是小胡。 “说普通话。”老兵罗绍环喝住他,带头跳下车,他也是经历了农场断粮考验的老兵。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这个山口有狼。”王珂对大家说。 一听说有狼,胡新锐吓得赶紧又向车上爬。 “胡新锐先别上去,赶紧解溲,等会儿你总不会站在车厢向下尿吧?”宋睿民逗他,不过说得倒是在理。 检查完车篷布,王珂爬上车,从一个面口袋里拿出干粮,就是在农场事先蒸好的馒头,还有一饭盒的咸菜。 “来来来,抓紧吃。吃完了睡觉。” 六个人迅速地吃起来,王珂敲了敲驾驶室的后窗户,把手里的馒头向司机班副班长谭小庆扬了扬,谭小庆摇摇头。 吃完馒头,王珂解开自己和老兵罗绍环的背包。自己的铺在地上,上面盖的是罗绍环的。“来,弟兄们,留下一个人在车厢口站哨,其他的人抓紧躺一会儿。” “我来吧。”老兵罗绍环背着枪走到了后车厢口,倚着车帮坐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喊我,把刺刀上上。”王珂向罗绍环说,自己立刻和衣躺下,四名新兵分别挤了过来。 很快夜幕降临了,山上的松树林不时的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时不时还夹杂着“哇——哇——”的嘶叫声,像一个粗糙漏气的喇叭。 “班长,这是啥子鸟在叫嘛?”胡新锐在问王珂。 未等王珂接话,老兵罗绍环在一边说:“是乌鸦叫,你抓紧睡,别问。” “吓死个人哦。”胡新锐用手捂住耳朵,嘴上还在问身边的计算兵宋睿民,“郎个乌乌长得啥样子嘛?” “见过猫吧?比猫还大,一边长一个翅膀。”计算兵宋睿民故意吓唬他。 其他几个兵都是“吃吃”地笑。 这帮新兵有的从大山里面走出来,有的是来自繁华喧嚣的都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虽然文化程度较高,但是都没有经历过风雨和世面。所以这一次进山驻训,大胡子田连长特意给王珂交代,要借这一次进山驻训,把几名新兵好好历练一番,这样将来打仗才不会吃亏。 胡新锐胆子是小一些,他的父母都是山城某局的领导。平时娇生惯养,甭说到部队吃苦锻炼,就是平时吃饭还挑食呢。不知道父母给了什么样的承诺,胡新锐下班以后,还是很努力地放下身段,除了经常买些零食吃,喜欢用个雪花膏什么的,还没有发现有其他毛病。 而计算兵宋睿民来自武城市区,聪明、反应快。他的特点就是嘴巴大,不是爱说的那种大嘴巴,而是他确实长了一张大嘴,可以轻松地含进一颗鸡蛋。他的个性和他的嘴巴一样,都是大大咧咧,特别的豪放。记得在第一次班务会上,大家各自介绍自己。等到胡言楼介绍的时候,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他便抢过话头,“我来帮你介绍,他叫胡言楼,胡说八道的胡,胡言乱语的言,胡乱盖楼的楼。”硬是把班务会搞成了相声。 胡言楼的特点是特别憨厚,话语不多,他是大山里走出来的,模仿能力特别强。正因为这点,加上善于察言观色,虽然文化程度弱点,但脏活、累活和细小工作抢着干。在新兵连表现的就特别出众,因为这一点而被选派到指挥排。 牛锁柱是炮对镜手,但个头远不如大郭魁梧。他的特点是特别灵活,可能是地缘文化的关系,他与沉默寡言的胡言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