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错药了?”大胡子田连长连忙问。 王珂把今天在安城转车,一位老中医赠药和自己治病心切的事说了一遍。大胡子田连长气的脸色铁青,连声说道:“简直是乱弹琴,这药能随便吃吗?你要是吃出个好歹谁负责?你要是被闷死在稻草垛底下谁负责?” “连长,我错了。” “穿上衣服,马上滚!”大胡子田连长气的脸都变了色,旁边的丁指导员也气得不行,“王珂,你今天要是闹出人命出来,我们连全年的安全红旗就甭扛了。赶快回去,写个检查,明天早上交上来。” 王珂听命如赦,赶紧三下五除穿上衣服,黑红着一个脸,灰溜溜地离开了连部。而连部内外,一地的水,被弄地狼狈不堪。但卫生员于德本还是不放心,背起药箱,随着王珂去了指挥排。 指挥排住在农场机耕站旁边,条件相对比较好,至少有电灯。 回到房间,拉开灯,卫生员于德本就跟了进来。于德本与王珂是同年兵,来自湘省,入伍前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家中祖传的中医,平时与王珂也谈得来。 眼下,指挥排都去稻场加班去了。 “王珂,你真的没事吧?”于德本进来就问。 王珂朝炕上一跃,躺到被子上。“老于,我真的没事!”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你那42度的高烧咋回事?”于德本放下身上背的药箱,再次取出体温计,“来,王珂再量一下。” 这次王珂自己接过体温计,放到腋窝下面。他也不太相信自己怎么能够高烧烧成这样。 “哇,出鬼了。”五分钟后,卫生员于德本叫起来:“你还是40度啊!有什么感觉吗?” 王珂说:“什么感觉?就是没吃饱,全身从里到外都是热乎乎的。” “你不会遇到狐仙了吧?要不然怎么解释?你把你那剩下的药拿来我看看。”卫生员于德本对着王珂说道。 王珂从墙上取下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余下的七颗药丸。 “你能不能先借一颗给我,我要研究一下。”于德本如获至宝,他已经相信,王珂今天身上发生的一切,不管是高烧,还是脸上出的黑色油腻,可能都与这药丸有关联。 当着王珂的面,于德本小心翼翼地把一颗蜡封的药丸掰开,一颗油纸包裹着的黑色药丸露了出来,辛辣味立刻弥漫在房间里。于德本拿到鼻子下面嗅了又嗅,竟然分辨不出这里面到底放了哪些中药材,居然一味也分辨不出。 看着于德本,王珂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场景,在新兵班睡大通铺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有一个新兵尿床,由于挤得太紧,早晨起床竟然没能查出来到底是谁尿的床。现在自己看出来了,于德本里面的裤衩子是潮的。 “哈哈哈哈…”王珂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们新兵班那一次到底是谁尿的床?”王珂对着于德本说:“原来是你。” “胡说什么呢?”卫生员于德本一听,满脸通红。“王珂,咱都是好兄弟,别瞎扯,扯得没边。” “我才没胡说呢,你看你的裤衩子还是湿的呢?” 卫生员于德本一听,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摸自己的屁股,嘴里却在说:“没错,不是训练太累又想家嘛。”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两人一起盯着对方,王珂奇怪的是自己怎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于德本奇怪的是王珂突然说起一年前的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 王珂一骨碌爬起来,“老于,我怎么突然脑子开窍了?过去好多的事,居然想通了,找到了答案。” “那你快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们住的这个机耕站,过去好像是个马厩,后面都是池塘啊!马厩的马粪都把池塘填满了,下面有好多的王八,黄鳝,泥鳅,都活着呢!”王珂闭着眼,坐在炕上,自言自语。 “那你试一试,未来的事,你看到什么?”于德本现在开始相信,王珂确实被发烧烧糊涂了,因为这机耕站满地的油污和到处摆放的农机,而房屋后面是一马平川,栽了几棵树,哪有的池塘? “未来,未来我们这个地方,师部农场好像是改成了副首都啊,对,没错,我们的机耕站,建设成了产业园管委会办公楼。”王珂沉浸在幸福的想象中。 卫生员于德本暗叫一声:“糟了,糟了,王珂还是烧糊涂了,什么副首都?什么管委会?什么产业园?说的这些洋名词听都没听过。” 想完,便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一只安定,说:“王珂,我们现在是在白洋淀的师部农场,我呢,现在给你打上一针,你好好地睡上一觉,就不会有这些幻想了。” “千万不要给我打针,我都睡了两天了,你没看到大家都这么忙吗?”王珂跳下坑,就去制止。 “这事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要不我马上安排车,还是把你送回师医院住院。”于德本非常坚定,他觉得如果自己不采取果断措施,王珂很有可能精神分裂。 “那好吧!”一听还要把他送回医院住院,立刻蔫巴了。老老实实的脱下裤子打针。 打完针,卫生员于德本把被子铺好,逼着王珂脱下衣服钻进被子里,坐在旁边看着他睡觉。不一会儿,王珂发出轻微的鼾声。于德本悄悄地背起自己的药箱,关上灯,带上门走了。 今天听到的这些胡言乱语,于德本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王珂是自己的同年兵,好朋友,要是精神病,立刻就要退伍。 第二天一大早,连队破例的没有吹起床号,也没有出早操。昨天晚上全连加班,一直到夜里两点。 王珂气咻咻地跑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