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并劝服这群人不要无谓抵抗……坦白从宽!” 萧风翎心下松了一口气,眼中有些许怔然,却依然向湛兮行了个礼:“多谢小国舅。” ****** 教主被卸了四肢凹臼押走时,还恶狠狠地盯着湛兮,仿佛有机会,她就要扑上来狠狠地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一般。 湛兮抬手制止了要用棒槌将她爆头的樊月英,顺便叫大理寺的人停一下,鱼知乐示意他们听从湛兮的吩咐。 湛兮把玩着剩下的一个铜钹,优哉游哉地问:“你知道自己输哪里了吗?” 教主呸了一口:“奇淫技巧!” 湛兮笑了:“实际上,如你这般上不得台面的玩弄人心,实力不如人,便将怨气发泄在他人后代身上的……才是真正的奇淫技巧。而且,你这种人,怕是连宁定公主都要羞愧万分竟有这般后嗣。” “竖子住口!” 湛兮这次不惯着她了,剩下的那个铜钹直接猛力盖教主的脸上,“邦”一声,教主只觉得脑子一阵嗡鸣。 “我告诉你你为什么赢不了,因为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小爷对你那些个魑魅魍魉的手段,根本不带怕的!” “如你 这般无德无品之人,注定无以立足立身,注定做不成任何事!” “阴沟老鼠得见天日之时,便是它的死期!而你……” 湛兮微微一笑,杀人诛心:“你注定死了都要弄臭一条水沟!” 教主发疯嚎叫着被打晕拖走。 ****** 鱼少卿带走的,不仅有教主和她那批心腹下属,还有那四个江湖中人。 出门时,湛兮隐约听见了有孩童的哭啼声。 回头看去,却是大理寺的人押着一个看着约莫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出门。 太子神色莫名地看着那哭得满面是泪的少年,笃定道:“想必这便是中书令的外室子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 二皇子还没问完呢,那少年就哭得撕心裂肺地想要挣脱大理寺的人的钳制,努力去扑那顶奢华大轿。 “阿耶!阿耶救救我啊阿耶!发生了什么啊,阿娘呢,阿耶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可惜,他所有的惶恐得不到安抚,所有的疑问也得不到解答。 这个并非生于父母情谊之中的孩子,注定要死于父母的无情与狠辣了。 中书令萧齐治撩开了轿子的帘幕,却完全没有回头去看那孩子一眼,反而是与湛兮浅笑了一下。 颔首示意后,他淡漠地放下了帘幕,湛兮便看着……起轿了。 上官无病也爬上了湛兮的马车,见状冷哼一声:“好狠的老男人!” 比他阿耶狠多了,他能有今日,虽说母族功不可没,但他阿耶到底是心中有他这个嫡子的。 “他看起来也就比小舅舅你小一点,他得死了哦。”二皇子说。 不错,《雍律疏议》规定:“八十已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犯反逆杀人应死者,上请,盗及伤人,亦收赎,余皆勿论。”① 除非是十岁以下,八十岁以上能享受优抚,其他情况,无论是杀人罪,还是谋反,谋逆等大罪,都是正常追责的。 而教主所犯的,其实就归于谋反谋逆等罪行,她这儿子已经满十岁了,便是逃不过去的了。 湛兮反应平淡:“多年前她以卖豆腐的寡妇之傻女逃过一劫,如今她的儿子却是要同她一块伏诛了,兜兜转转,回到原地。” 她十年如一日地玩弄人性,作践他人子嗣,而今她自己的儿子受她所累,也要一并下黄泉去,很难说这究竟有没有因果报应。 ****** 比起探究注定翻不出浪花来的人,湛兮对中书令更感兴趣。 “中书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湛兮问太子。 太子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说不清,道不明。” 湛兮“唔”了一声:“好吧。” 确实,萧齐治是谢灵云开山弟子的首徒,但是那位已经逝去的开山弟子与谢灵云的政见主张并不完全一致,早年师徒二人曾有过政见相左而关系冷淡的时候。 而萧齐治则完 全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实际上,萧齐治比他师父还要更激进一些。 但是,他并不与师门交恶,还借着师门发展自己的同道中人。 他也并不与世家敌对,他与诸多世家暧昧不清。 湛兮觉得,这根老油条,不是任何人的人,他或许……只是他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