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放下了。最后,他提出要把先帝的私人产业——一座坐落于京都西郊的玻璃工厂送给他,还会让工部郎中蔡文彬带他熟悉事务,并派姚鹏举替他监工。 “先帝的私业?”湛兮歪了歪脑袋,“那这是不是姐夫你的私帑的钱财来源?你把工厂给了我,万一我没办好,岂不是会让姐夫你亏很多很多钱?那你的私帑没钱了要怎么办呢?” “别担心那么多,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似的,不好看。”永明帝乐观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姐夫我是当今圣上,如何会再缺钱?一个玻璃工厂罢了,说给你玩儿,那就给你玩,玩砸了也没关系,你姐夫兜得住!” “那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这玻璃工厂姐夫给了我,日后我赚了钱,除去工匠的工钱和成本,剩下的我和姐夫五五分成!” “好好好,都应了你。”永明帝送出这个玻璃工厂,那初心就是砸钱给湛兮玩乐,压根没有想过赚钱,如今湛兮这么有心,还非要把利润分他一半,他自然不会不应。 大致说了一下玻璃工厂的事情后,永明帝叹了一口长气,感慨着说道:“金童子啊,姚鹏举此事……姐夫,不若你看得透彻。” “这个还是因为老虎啦, ”湛兮快活地说, “刚回到将军府那阵子,府中闹老鼠,我烦不胜烦,让人找狸奴来抓老鼠,老虎那时候瘦的皮包骨,它也不知是怎么翻过了将军府的围墙的,当时那些家丁都说这是一只母猫,还瘸了腿,没什么用,让我把它丢出去。结果姐夫你猜怎么着?老虎才是最能干的,吃了一顿饱饭,一晚上就抓了十只老鼠!它是瘸腿的母猫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毕竟只是要一只能抓老鼠的猫啊!” 湛兮最后总结道:“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不管公猫母猫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老虎对于我而言是如此,姚鹏举对于姐夫而言,想必也是如此的吧?不管是高大的人还是矮小的人还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能为姐夫办事,他就是一个好用的、能用的人!” “所以我想啊,姐夫你是天下之主,这天底下除了亲人,其他人都不过能分作两类:一类是姐夫能用上的人;一类是姐夫用不上的人。这两类人,与是男是女,都并无瓜葛啊!” 小少年的语调轻快,语气还有些天真,但正是因为这天真与稚嫩,让那最朴素的道理,越发的振聋发聩!恍若黑暗中炸响的惊雷,带着能照亮天下黑暗的刺目光芒。 “说得好!”永明帝也想起那只瘸腿的一脸凶相的狸花猫了,他那傻儿子当时还闹着要强娶这只小母猫呢,真是记忆如新啊。 是啊,诚如湛兮所说的,他是天下之主,他需要的是能替他办实事、办好事的“器具”,至于这个“器具人”他的性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治理天下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有很多任务永明帝需要分发下去给这些官员负责,这就好比他需要一个能装水的器具,那只要这个器具能装水就行了,器具上刻着一朵花、还是刻着一棵草,这根本无足轻重! 重要的是这个器具本身,会不会漏水,能不能装水,能装“多少”水! 而出身姚家的姚鹏举此人,无疑是一个巧夺天工的顶级装水器具,既如此,他不去计较这个器具上雕刻了一朵花,却骗他是草,似乎也无什大碍。 ****** “至于当时李星纬说她犯了欺君之罪,”湛兮有些为难地像个小老头似的叹气,“他如果真的是女子,那确实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可是姐夫,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她也是无可奈何啊,毕竟科举不许女子去考,她又有真才实干,倘若不愿真金被埋没的话,除了出此下策,似乎也别无办法了。” 湛兮捧着脸,忧愁地继续叹气:“如果她真的是女子,姐夫很生气她的欺骗的话,那姐夫把她赶回老家种地去吧,她满腹经纶无处可用,已经很是可怜了,一生不得志恐怕此生日日夜夜都寝食难安,就不必再取她的性命了。” 其实大雍朝的科举制度,远没有千年后那些朝代的科举制度那般严苛。毕竟科举制度也才兴起不久,所谓的验身制度并不完善,这时候的大雍朝依然很受门阀世家的影响,如同姚鹏举那样出身姚家的考生,恐怕当地的科考官员都愿意卖一个面子,随意验个 身糊弄糊弄就放过去了。 脱得只剩下亵衣, ☎()_☎, 怎么能对世家子弟这般刻薄呢?你连这等舜帝嫡系后裔,豪门望族都不信任吗!?你算老几啊你!所以,湛兮估摸着,恐怕姚鹏举都没花几个银子去买通官员就顺利伪装男子了。 而到了后世,科举这个制度不断的完善,查验核实之流也越发严苛,但就算如此,作弊的手段依然层出不穷,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所以呀,最真实的道理反而是最简单粗暴的,只要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