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二殿下,此句作何解?” 正在神游太空的二皇子猛地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刁先生:“什、什么?” 刁先生又问了一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此句作何解?” 二皇子张口就要回答,但是又不是很自信,于是眼神开始往左右瞟,伴读们接到他眼神的求救信号,纷纷要各显神通给予他提示。 但是讲台上看似半眯着眼的刁先生却在此时,突然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句破有威慑力的——“嗯!?” 那群伴读倏地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坐住了,一副非常安分的模样。 二皇子又看向太子,太子暗自点头,准备在纸上写了给二皇子看,但他刚要有所动作,刁先生蓦地睁开眼睛:“二殿下,老臣问的是您,您看太子殿下做什么?您且回答老臣‘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该如何作解?” 没办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皇子一闭眼,大声说出了他脑子里的答案:“这句话的意思是,廉颇他现在很老了,那还要不要给他吃饭呢?言下之意就是,给他吃饭的话,会不会浪费啊?” “噗——咳咳咳。”太子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 “哈哈哈哈!”这答案叫众人哄堂大笑,前仰后合,几不可止。 刁先生先是扯了扯嘴角,似乎也是想笑,但很快又控制住,露出了一张严厉的老脸,伸手拿过一旁的戒尺,面无表情道:“二殿下,您答的不对,还请上前来。” 二皇子瞬间垮了脸:“……”呜呜呜呜~ ****** 今天又挨了打,二皇子非常沮丧。 伤心的小老虎,就连中午干饭的时候,都是一边呜呜呜,一边从他大哥碗里抢菜。 太子眼看着自己食盒里头的肉越来越少,沉默了。算了,抢肉吃要是能叫你开心点的话,那你就吃吧。 二皇子自认为,自己已经从“欺负”大哥中,将自己的“悲伤”让渡出一半给他大哥了,饭后的心情不说瞬间明媚灿烂,但至少是阴雨转多云了。 “你上课的时候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听课?明年开春,我们就要开始习武了,届时有马术课、弓箭课、刀剑课……你要是还总是走神,岂不是很容易受伤?”太子忧心忡忡。 二皇子嚼着肉,满不在乎:“那就别弄真的马啊,让青雀狗长大点给我骑不就好了么,它又不高,从它身上摔下来我也没那么痛。” 太子倏地露出了一双死鱼眼,盯着弟弟看,声音凉凉的:“……你指望日后上战场,旁人骑马,你骑狗去和人家打吗!?” 二皇子嘴里叼着烤羊肉,满嘴油,被太子的眼神吓得直缩脖子,但对上太子他的胆子偏偏又格外肥,很快又昂首挺胸,露出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反问道:“怎么了?我骑狗不行吗?” “不行!!!”太子冷厉地一口否认。 二皇子愣了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他大 哥这是在凶他,下一秒,他伸手捂住了脸,开哭:“呜……” “哭也没有用!” 太子毫不留情。 二皇子:“……” 虚假的眼泪依然在泪腺里自由地打游击,放下了手之后,二皇子的脸上一片干净。 太子看着那张只有羊油,没有眼泪的脸,陷入了无语,他就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发现哭好使之后,动辄就开“呜”! 二皇子没有一点假哭被抓包的尴尬,歪着脑袋问太子:“为什么不行?” “你觉得呢?你记得秋狩时,神策军骑的高头大马么?哪怕五黑犬再长大三倍,你觉得你骑着狗,在马群中,会是什么下场?” “咦惹~那一定会被舔得头发都湿透的吧?”二皇子摸着下巴说,“上回秋狩,我抱着青雀狗走过的马舍的时候,马儿都探出头来舔小狗呢!它们的舌头又大又长,刷一下,青雀狗整个后背的毛都湿了!要是一群马,那个画面可不敢想……” 太子:“……”快!快派人去把曹国舅宣进宫来!孤要顶不住於菟了! ****** 但很多时候,人就算是顶不住了,也得顶着。湛兮今日估计又是打定主意不进宫的了,太子只能独自面对他家好弟弟。 二皇子午膳后不肯回立政殿,非要拽着太子一块儿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往东宫前进,而且还甩开了宫女太监。 太子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孤回自己的东宫,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但他话音都没落下,前头鬼鬼祟祟的二皇子立刻就回头:“嘘!!!” 被迫收声的太子:“……”就很无语呢,孤的好弟弟,你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