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两面宿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两面宿傩自顾自肯定了这句问话:“…你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今天一整天这些人对我的评价都是类似于这样的话,我已忍耐了够久,这句话如同引爆炸弹的导火线一般,让我的愤怒瞬间升到极点。 我的脸完全沉下来,嘴角和眼角都耷拉下来,乌云密布的脸上阴沉沉的,不含任何笑意。 “芽…芽衣姐姐?”小丫头看出我的异常,躲在我的身后,小声喊着我的名字。 她微微把我的理智拽回来了,我在内心稍微安抚了一下自己,怒意也从心中消退了些。 可当我刚张开口,正欲开口和两面宿傩解释争吵,同行人的话又再次把我激怒。 “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吗?!”初夏似乎觉得我的提议荒唐到了极点,大声对我喊道。 害怕、恐惧和愤怒杂糅在一起,使初夏的表情变得扭曲,我甚至觉得她现在的表情比我情绪失控时还要夸张。 她挤着眼睛,提高音量骂我:“你这个女人不是脑子有病,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轨的疯子!” “想让我去死是吧?”她哈哈笑了两声,语气诡秘,“我才不会如你们所愿,我要活着,我要看你们都去死,看你们都去下地狱!” 初夏把我当成了敌人。 是把我看成了和妈妈一样的人吗? 意识到这一点,我烦躁地蹙眉,我不再把矛盾指向两面宿傩,转而放到她身上:“疯的人应该是你吧,你是被妈妈打成了痴呆,才会认为我和妈妈是一样的人吗?” “什么——?!”提起妈妈,初夏面露惊恐,她痛苦地捂住头,像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不堪的事情。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对,我没有,我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音量逐渐让我不由自主地觉得这像噪声而因此皱眉,而就在此时,她又抬起头,憎恨地瞪着我,道。 “你才应该去死!!你才应该去死!!” 她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虽然她看起来很可怜,可这样的态度属实让我心生不悦,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脾气很差劲,如果真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惹人厌烦”来形容我脾性都不为过。 我暴躁易怒没耐心,又因极度的自恋平等地看不起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却每次都因美丽的外貌而享受特权,得到所有人的宽恕。 在川上富江出现前,我以为我会就这样一直活下去,直至死亡归于零点。 但川上富江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因为他,我明白我对与自己相像的人抱有着极大的恶意。 我喜欢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感觉,没有人能与我相提并论,哪怕仅仅是和我的某一点相似,都会令我不爽。 因此,我讨厌性格差劲的人,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川上富江。 见我要发怒,之桃赶忙用捂住初夏的嘴巴,一边又用手阻拦初夏想向我锤打来的动作。 她拧了一把初夏的胳膊,试图唤回初夏的理智。 被突兀地揪了一下,疼痛让初夏“呀”地叫喊了一声,她瞬间捂住自己的胳膊,双眸瞪大不解愤懑地望向之桃,疑惑道。 “你做什么?!” 之桃给初夏使了个眼色,可惜已经失去理智的初夏并未看懂,她的脸上仍满是怒气。 无奈,之桃只好搬出两面宿傩。 她咽口唾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面宿傩的神情,低声警告批评。 “你的语气也太差了,你疯了吗?!小心那个怪物盯上你,你想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警告的话语生了效,初夏浑身一怔,脸上的表情也慢慢从气愤转为害怕。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倒是没再作声了。 莫名被点名的两面宿傩挑了挑眉。 一向无恶不作的他竟在此时产生了一种无辜与被冤枉之感,这种陌生情绪让他有些想发笑。 不过这个女人说得没错,他确实也不介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想到这里,两面宿傩又忆起刚刚花瓶女人的提议,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压下声音故意用恐怖的语气询问。 “你怎么敢让这个女人享受我的庇护?我可是情绪多变阴晴不定的怪物,想让我来庇护这个女人,你能给予我什么?” 谁料花瓶女人给他翻了个白眼,甚至否定起了别人对他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