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怒骂嬴青帝,自然是晓得这厮“祈祷术”的厉害。 说是祈愿,实则与诅咒无异。 甚至可说是这世间最恶毒,最无解的诅咒,不论凡俗,仙魔,或是旁的什么,只要沾染上,生死便都由不得自己了。 “师尊曾言:我陶大真人选了第三法入世修行,已成灾星,劫难随身,不管去往何处都要碰上灾劫,虽说魔都、阳燧等地的遭遇,的确是验证了这一点。” “可我若是与嬴青帝比较起来,仍旧要甘拜下风。” “这厮,说一句天煞孤星完全不过分,从那赵家村开始,与他关联的人也好,势力也罢,哪一个得了好下场?” 原以为自己到了这般修为,神通法力近乎同辈无敌,一身的宝贝也非比寻常,早早就失却惊惧的可能。 但如今,这感受回归了。 陶潜回想着嬴青帝过往的辉煌历史,只觉躯体震颤,汗毛竖起,强烈的危机预兆翻涌出来。 再一听从魏紫烟口中吐出的嬴青帝所许愿望。 不由的,一个无比笃定的结论从陶潜口中吐出道: “祖龙社,完了。” “新月省将遭大难!” “便是我,也要倒大霉,苦也。” 先前陶潜虽触碰了嬴青帝的身子,但没能窥见多少秘辛。 自然,也就不知晓这厮的底细根底。 如今在这黄衣淫魅口中听完,当真是诸观念都得了重塑。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人? “自以为悲天悯人,救国救世,谁料自己才是这世界最大的威胁。” “嬴青帝与谢灵机师姐有些共同处,但又大不同。” “一切根由,或许仍旧在他的血脉之上……邪神子嗣。” 陶潜思索着,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魏紫烟讲述的故事中,那赵家村内,要被斩草除根的嬴青帝,最终被一个黄衣喇嘛所救。 那喇嘛,挥手间能移来一座山。 须知,如今的陶潜都无这本事。 若无意外的话,黄衣喇嘛恐怕是那“黄衣邪神”的一具投影化身。 旁的对手,或是阴谋诡计什么的,陶潜自忖能应付。 他有一身强大法力,关键时刻还能依仗着异样魂灵来窥秘作弊,真到了绝望时刻,还可动用底牌摇人请外援。 可这嬴青帝,却让陶潜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从他生平经历来看,他每次都是认真在做好人,行好事,可总会出现一些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导致结局变得绝望且悲惨。 连嬴青帝自己都想不到,陶潜又如何去想?如何防备? 一思量,便是许久时间。 不知不觉,外界已是天光大亮,这坑中秘境也有了些亮光。 陶潜终于叹息一声,醒转过来,刚一放下脑海中纷乱的念头,耳边立刻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转头瞧去,一道曼妙身影仍在摇着,晃着,那白花花的身子里面好似有着永不枯竭的气力一般。 谁能想到? 可怜的魏紫烟,已是辛苦一整夜了。 也亏得她是域外邪灵,是一头黄衣淫魅,专精此事。 莫说是一夜,便是三天三夜,也绝不会言累。 只是辛苦还就罢了,没能成功取来陶潜这贼厮鸟的元阳精血,往其神魂内种下那黄衣邪印,这才是重大打击。 好在陶潜自己也有些看不过眼,加之毕竟天亮,这等事还是在晚上做与看才有些劲头,哪有白昼宣淫的道理? 这一动念,立刻便开口解了真言秘敕与小欲天欢喜秘法。 “魏道友!” “那凶淫鬼气已解,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呔!” 随着陶潜一道厉喝,宛若在马背上,起伏不定的魏紫烟顿时醒转过来。 睁开双眼,瞧见的不是她预想中的香艳景象。 她自己倒是不着一缕,可眼前这个本该被她征服的小贼厮,如今穿戴整齐,正用一种邀功似的神色瞧着她。 她瞬息便感知出来:元阳未取,黄印未种。 发生了何事? 脑海中怎一片混沌? 魏紫烟面上浮现出疑惑,善解人意的陶潜先是丢来一套长衫宽袍,而后张口解释道: “道友不必谢我。” “昨夜你来寻我,说是中了一头五淫煞鬼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