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欠他好几两银子还没还。 沈初黯拿出两根糖葫芦,问道:“多少钱?” 老板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不要钱,送您了。” 沈初黯勾了下唇角,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桌上,转身扬长而去。 老板颤抖着双手捧起那锭银子,他手心满是冷汗,浸得银子滑不溜手,险些没掉在地上。 沈初黯回到马车上,将糖葫芦递给千萤:“正好看到,就顺便买了。吃吗?” 千萤头也没抬,像是没听到他说话。 沈初黯兀自在她对面坐下,一边盯着她,一边把糖葫芦送入口中,咬了起来。 千萤低着头,眼睛偷偷瞄着他手中的糖葫芦。 那串崭新而诱人的糖葫芦被伸到她嘴边,她没忍住,也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她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把头撇开:“你别以为一串糖葫芦就能收买我。” “那两串呢?” “不行,我是蠢人。” “十串?” “不行,我很蠢。” “一百串?” “成交。” 千萤抬起头,嘴里含着糖葫芦,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半柱香后,他们到了崇严寺。 千萤先一步下了马车,回头低声问道:“你要不要易个容啊?万一他们不让你进呢。” 沈初黯嘴角噙着笑:“不必。他们说不定巴不得我来。” 他们走过拐角,竟赫然碰到了一个熟人。沈初黯见到来人,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千萤惊道:“尘道长,这么巧啊。” 尘归雪温柔一笑:“好巧。” “道长来这里做什么?” “我师傅让我来此地拜访几位故人。” 沈初黯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修道之人跟和尚也能交好,真是稀奇。” 千萤两边来回地望着,他俩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也才认识没多久啊,怎么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我们快进去吧。” 他俩好不容易才达成一致,朝着崇严寺走去。 寺庙的山门由红砖砌就,中间和两侧各有一个方便通行的拱门,房顶是古老的人字形房檐。檐牙处刷着红漆,高耸入云。 房檐的边缘有几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像,檐角的铃铛发出厚重的声响。正门上方立着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用金漆雕刻着三个字:崇严寺。 到了寺庙门口,一个光头的灰袍小和尚单掌行礼:“几位施主,进寺之前,须得净手。怕手中脏污,亵渎了佛祖。” 说着,又一个小和尚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怎么此前从未听过,贵寺有此规矩?” 小和尚又行了个礼:“入寺前净手,本就是约定俗成的。之前我寺为施主方便,就未曾强加要求。但前些日子,竟有人用脏手触摸佛像,还染上了污渍,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施主见谅。” 听了小和尚的一番话,千萤率先伸出手,放在盆里洗净。 待她洗完,小和尚又说:“男女不同盆,去换盆水来。” 千萤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小和尚答:“自然是为了女眷的名声。” 三人相继都净了手,小和尚才终于放行。 沈初黯又问他:“往日崇严寺香客众多,为何今日只有寥寥数人?” “因为今日明镜法师病了,不能为香客们吟诵经文。” 尘归雪惊道:“明镜法师病了?何时病的?我们可否去探病?家师从前与明镜法师交好,还派我捎了书信前来。” 小和尚迟疑道:“这……明镜法师病得很重,怕是不太方便。” 沈初黯手指轻敲手臂,用关心的语气问道:“明镜法师病得这么突然?” 小和尚未曾生疑,回道:“是啊,前些日子还在下雪,这几日骤然回暖,许是老人家身子骨承受不住,便倒下了。” 千萤问:“那除了明镜法师,可还有其他法师在?” “空玄和尚和缘修法师在,他们正在殿内吟诵经文。” 这两位也都是京中极负盛名的和尚,尤其是空玄和尚,年纪尚轻便有极强的悟性,被众人称为佛子。 千萤向小和尚道了谢,然后看向沈初黯:“现在去哪?” 他饶有兴致地笑着:“先去看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