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之这几天被按在医院里连续加班,周身酸痛,脑袋昏沉,眼睛一圈热得跟被火燎了似的。 终于出得医院时,被阳光刺得眯了眼睛,手机铃声又在此时炸响,惊得他心脏差点停了。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他气急败坏地接起来,连号码都没看,“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找我,不然一拍两散。” 话筒另一头的声音天真又甜蜜,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简行之,几年不见,你上来就要一拍两散?” 这个音色让简行之瞬间清醒了一些,“张清言?这么久了你还活着呢?”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出国不是出殡!” 简行之哈哈大笑:“好好好,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拜托,你一声不吭跑去国外三年不回来,电话也没见你打过几个,现在突然找我,没事才有鬼呢。” 话筒里突然沉默了,简行之“喂”了一声,才听对面扭扭捏捏说:“帮我个忙,我想去探路路的班。” 简行之心想,果不其然,张清言找他,十有八九是让他帮着接近路朝许。 不过探班这事,找他还不如找方明,他哪能知道路朝许的行程? “你去问方明要一下路朝许经纪人的电话,他比我清楚。” “我找过了。” “啊?”简行之懵了,“那你找我干嘛?没人给你接机?”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去哪?”简行之没摸着头脑。 “探班。” “……”默了半天,简行之憋出一句,“你胆子变小了啊?以前不是成天追在路朝许后面跑吗?” 遥想当年,不谈别的,只谈坚持,这一点上简行之也不由得有几分佩服张清言。 他跟路朝许从小就认识,一开始不熟,后来两人因为什么东西打了一架后,关系反倒好了起来,一来二去玩得越来越近,中学到大学都是同校。 张清言是高二那年才转学过来的,对路朝许一见钟情,从此就成了跟屁虫,忙着给路朝许献好。 很早之前简行之就怀疑过,路朝许的脑子有时候有点问题,思维方式非同一般,张清言想方设法讨好他,可他一概视而不见。 那时候大家年纪都不大,吃了几次冷脸后张清言就委屈了起来,简行之看着不忍,问路朝许:“人家好心,你就算不领情最起码也说声谢谢吧?” 他还记得当时路朝许的神情,很疑惑很不解,问他:“什么好心?” “人家女生亲手做的爱心便当!” “哦。阿姨早上给我带了便当,你要是没带,你就吃她的爱心便当吧。” 路朝许说这话的时候张清言还站在一边,闻言把便当盒摔地上直接跑了。 里面的白米蔬菜蛋卷虾仁洒了一地,简行之觉得女孩的背影是真委屈了,而路朝许只是摇了摇头:“怎么还浪费粮食呢?”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吃的啊,现在没得吃了你也得负责,把垃圾清理掉。” 当时简行之觉得张清言该放弃了,青春期的小女孩嘛,很重视自己的面子的。 结果没想到,几天之后她就恢复了原样,继续跟着路朝许,不过稍微换了个方式,路朝许不需要送早饭送午饭,她就见缝插针送别的。 只是这条道也不太行得通,路朝许生来就不缺什么,很多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不值得一眼的他物。 不久,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张清言又找到了其他的办法。 路朝许被吉他社拉去救场,张清言苦学吉他,勉强够了报吉他社的门槛,而路朝许转身拒绝了入社的请求…… 路朝许得空参加了省绘画比赛拿了奖,被拉去参加了暑期绘画夏令营,张清言苦学绘画,最后得了个参与奖…… 就这样,路朝许在前面慢悠悠地走,张清言一步也没有追上。最后路朝许被保送N大,张清言因为花费了太多时间在其他事情上,成绩一落千丈。 本来她非要去跟路朝许同一个城市的其他大学,结果被她爷爷骂了一顿,送去了复读。 就在简行之终于觉得世界清净了不少的时候,第二年张清言就考上了N大。 她还没能折腾多久,路朝许就突然对演戏产生了兴趣,提前修完学分毕业了。 到那时为止,张清言已经追了他三年多,他连正眼都没看过她。 等到他离开学校那天,张清言骂了他一顿,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