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是舒坦了些,头也没那么烫了。” 鹿鸣望向温雁,说道:“殿下,看来我的药方确实可以治疗这次疫病。” 温雁颔首道:“那便有劳鹿大夫了,祁煦,带鹿大夫去写药方。” 祁煦:“是。” 周围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有救了。 终于不用再死人了。 这些年少有事情会让谢宜感到欣喜,今日的事算是一件,谢宜连熬药扇风都更加卖力。 压抑忧郁的气氛逐渐散去,得了疫病的病人慢慢好转,接下来就是要修缮被洪水冲毁的房屋。 那些失去了亲人好友的村民心中哀愁,但仍得继续生活,只能收起自己的情绪,积极参与修缮屋舍。 索性朝廷拨的赈灾银两也抵达淙州城,温雁让人去采购了大批修缮屋舍所需要的材料,村民平日里的生活用具大都毁在了洪水里,也需要重新添置。 能做力气活的、会木匠活的、会砌墙铺瓦的,也不分谁家和谁家,都去互相帮忙修房子。 谢宜所在的位置,微微抬头正好可以看见正在帮忙修缮屋顶的温雁。 堂堂一个王爷,干起活来,却是得心应手的,比之村里的男子也毫不逊色。 温雁少时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过的,自然不似寻常贵公子,只是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清隽矜贵的模样,与这勤恳干活的模样反差很大。 他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难以看透。 谢宜还是不由得感叹:他铺瓦真的铺得很利索! “姑娘,你这一步编错了哦。”桂娘出声提醒她。 谢宜不会修房子,所以跟着桂娘还有村里其他妇人一起编竹篓、竹篮这类用具。 桂娘很有耐心,一步一步教她怎么编这些,她刚刚分了神,编错一步,只能拆了竹篾,重新编。 桂娘好奇谢宜因看什么分了神,于是就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去。 桂娘不由得叹道:“这昱王殿下长得可真俊啊,别说未婚的小姑娘了,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谢宜显得有些尴尬,低头不语,认真摆弄手里的竹篾。 桂娘时不时在一旁提点她,谢宜学东西快,不一会儿就编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竹篓出来,只剩最后收尾的一步。 竹篾硬挺,如果不将其收拢隐藏,用的时候很可能伤到人,桂娘先用自己手里的竹篓给她演示,“像这样,一根交叠在一根上,然后用力往下扭,卡进缝隙里面,以此类推,将最后一根竹篾也卡进去就好了。” 谢宜自信开干,仿着桂娘的手法,把叠好的竹篾往下扭,卡进缝隙里,许是她卡得不够深,片刻后,竹篾就往回弹起,竹篾的尖锐处正好划到了她的右手心。 “嘶……”右手心上,划痕处开始渗血。 桂娘惊道:“唉哟,怎么伤到手了?快,我带你去包扎包扎。” “没事。”谢宜移开自己的右手,防止血滴在竹篓上,“只是划了一下,伤得不深,我去用水冲一下,你忙你的,不用陪我。” “真没事?” “没事。” 竹管接着水渠,清水自竹管口缓缓流下,谢宜就着水,冲洗手上的血迹,伤口仍处不断冒血。 看来还是得上点药。 谢宜左手刚摸到腰间的药袋子,就被人打断了。 “伤到手了?”响起一道问音。 鹿鸣刚去村背后的山上采药回来,背着一筐子绿莹莹的药草。 他对谢宜说:“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谢宜婉拒道:“不麻烦了,我自己处理就好。” “你伤到了右手,上药包扎都不方便,还是我来给你包扎。”鹿鸣将背上的竹筐放到脚边,从斜挎的布兜里掏出纱布和药瓶来。 鹿鸣:“烦请将手伸过来。” 谢宜只得将手伸过去,“麻烦你了。” 鹿鸣先用干帕子擦干她的手,再给伤口上药,他边包扎边说:“伤口不深,但注意这几天不要碰到水。” 谢宜:“多谢。” 他的帕子刚刚用来给她擦手,沾了血迹在上面,谢宜说道:“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帕子,我给你洗干净。” “不用了。”鹿鸣笑说,“我刚刚不是才说,你的手不能碰水。” 谢宜:“抱歉。” 鹿鸣:“小事一件,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鹿鸣收好东西,重新背上自己的竹筐,谢宜看清筐里的药材,不解道:“这些药草有现成的干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