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殿外响起宫人的声音,“昱王到。” 昱王? 谢宜从前没有听说过靖朝还有个昱王,是这几年新封的王? 谢宜望向来人,他穿着黑底金纹的宽袖锦袍,银冠束发,年纪不大,长得……很好看。 殷红的薄唇轻启:“臣温雁参见陛下。”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行跪拜之礼,只是轻轻地颔首作揖。 “听闻温卿头疾发作,不知可好些了?”谢霁没怪罪他来迟了,反倒是笑着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多谢陛下关怀,臣已无大碍。” 苏笃似乎有些畏惧温雁,自温雁进到殿内,他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正好无人再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谢宜理着裙摆坐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离手时,手指轻点,弄倒了杯子。 宫女连忙上前擦拭桌面,又重新给她斟了杯酒。 谢霁让温雁入座,原来左首位是留给他的。 温雁此人,谢宜毫无印象,但姓温,又能被封王的,应该就是镇北侯温溯的后人。 冷宫之中,连只鸟都难飞出飞进,谢宜无从得知外面发生的事情,现在出了冷宫,她不清楚宫内宫外的局势,连人都认不全乎。 谢宜拿过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烈酒入喉,辛辣无比。 她以袖掩面,轻咳两声,抬眸间,瞧到正前方苏笃在向温雁敬酒。 温雁靠着椅背,没正眼瞧他,把弄着手里的橘子,恹恹道:“本王的身体不适合饮酒,齐国公自己喝吧。” 苏笃收回手,赔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看着苏笃的狗腿样,谢宜轻轻地冷哼一声,真是有意思,苏笃居然害怕此人。 许是觉察到谢宜的目光,温雁抬眸看向她,两人的眸光直直对上。 管弦声不断,舞袖纷飞,温雁的黑眸冷峻,泛着微微的紫光。 谢宜捏紧酒杯,将目光挪开。 宴席进行到一半,谢宜接连喝了几杯酒,以不胜酒力、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 谢宜离开后,端坐在谢霁身旁的苏月檀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勾唇一笑。 御花园的各类花香夹杂在一起,随风扑来,谢宜慢行在石子路上,芙蕖跟在她身后,询问道:“这儿离宜华殿有些距离,需要奴婢去找个轿辇吗?” “不用了,慢慢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