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蔚的兵马是与依北的援军一同的。
这批军伍比昌碣批各怀鬼胎的兵卒要正规许多, 无需城主下令,互不干涉,齐整肃严地沿着两条街开始巡查。命无辜百姓回屋等候,无召不得外出。组织部分青壮前去帮忙救火, 同时将在城中劫掠闹事的匪徒绑缚起来。
批纵火的凶犯, 有准备出逃的妖兵, 也有跟风为恶的百姓。心肠可谓歹毒至极, 甚至故意将逼困在家中,放火旁观他们被活活烧死,以泄私愤。
只以为昌碣无管辖, 谢引晖等更是自身难保, 待城中平,腾出手来追责, 他们早逃出生天,于是便肆无忌惮地露出本来面目,肆虐残害。
却不料双方兵马赶来如此之快,凶犯们见势不妙, 这才仓促逃出城去。
貔貅连吞了四个水系法宝用以灭火,银钱暂且不说,肚里胀得正是难受, 哪里能吃这个闷亏?见自己了,指着城外喝令:“给追!群畜生当爷是死的, 居然当着面放火杀!”
映蔚的将领当即遣出一队出城追击。
无愧乎是顶级的斥候, 不多时便将帮四散逃开的凶犯给抓回来了。绑了关在一块儿, 等着明日当众处决立威。
这批精锐训练有素, 处事果决且细致。
刚从火灾中被救出的百姓,尚在七上八下的张惶难安中, 便立即有穿着黑色军装的兵卒领着大夫过来给他们瞧病,将他们送去空旷的房屋进行安置。
遇难的百姓死里逃生,受关怀,里还忍得住,抱着边上的兵们便嚎啕痛哭。
管他是谁做城主,总归都比犀渠要好上百倍。
此时天墨黑,城中灯火通明。
貔貅说是只出一成的手,可末了真正派遣来的精锐不比依北城少。
东城的百姓被花妖催眠,众马蹄声凌乱而过,也没惊醒几,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短短不一个时辰,映蔚与依北的兵马遍布全城,负责戍卫治安。昌碣城中的动荡被抚平,甚至比往日更为宁静。
林别叙、貔貅等,才算是真正地安下心来。
夜半时分,第二批兵马赶。
不过收尾的事情就不是倾风擅长的了。有陛下有白泽,还有城主,琐碎事全是他们的活儿。
倾风回自己的院落,打了桶水,将剑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把自己拾掇了一遍,在熬不住困意,倒头睡去。
貔貅同她一样不务正业。映蔚的将领深知他秉性,特意为他架了几位先生过来帮忙理政。
听闻一群连夜清点了城中的户籍与账册,盘问了昌碣的重要官员。半夜纪从宣也加入进去。倾风醒来看热闹时,谢引晖等正在处置昨日的罪犯。
谢引晖要求每家至少出一,在清晨时分前来法场观刑,同时还要说些重要事务,叫百姓们互相传告。
最先杀的正是昨日放火的批匪徒。
这场祸烧死了足有近百,好在也是倾风等应对得快,否则夏日天干物燥,火势还得蔓延。
次是犀渠的亲信。
谢引晖挑了罪状最重的几个,连夜审完,今日拉出来示众。
法场的地面都被鲜血浇红,齐声的呐喊快要震破苍穹。
“该杀!”
“杀得好!”
好些百姓彻夜未眠,脸上带着一片困顿,可见贼伏诛,多年冤屈得以纾解,俱是拍手称快。苦主更是眼含热泪,跪在地上朝着高台上方不住叩首。
倾风左顾右盼,不出意外在群里见了赵余日。
对方同余奴站在一起,面上是一片喜色,也瞧见了她,兴奋朝她鞠躬谢,无奈前流太过拥挤,根本弯不下腰去。
倾风笑着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客气。
清晨的萎靡气氛在几场见血的处决中被调动起来。谢引晖轻而易举地收买了大批心,便开始宣布关于废除奴的决,以及奴续的安置。
最关键的,在于“田”。
粮食将会是昌碣往数年里最首要的问题。
谢引晖将昨晚众商议的决宣告出来:“奴前去城外开荒,量田过,耕种所得,可免田税五年。”
此话一出,有欢欣,有无谓,也有嫉恨。
前排一青年扯着嗓子喊:“五年田税,不平吧?!凭何奴反高一等了?”
谢引晖看向说话,早知会有疑义,缓声问:“何来不平?奴劳碌奔忙,多年未得积蓄,所种一粒一粟皆冲备昌碣,困苦是为犀渠之积祸,非罪之过。你若觉得不平,也可尽数上交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