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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1(3 / 6)

师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某些东西透露出了不详。

“梅尔宾斯小姐,是吗?您对‘拉斯维斯症’了解多少?”其中一位叫本森-克雷米的治疗师和蔼地问,语气里的体贴让帕萨莉更加心惊肉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她边急切地来回观察着两位医师的脸,边有些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有妈妈早前告诉她的,也有后来她自己从书里了解到的。

“您说的没错,但事实上,对于‘拉斯维斯病,’巫师界了解得并不深,毕竟得这种病的人很少,医师们无法获得足够有效的临床数据。唯一确定的是,这种病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旦超过某个临界点,生命力的流逝速度快得令人胆寒。我不得不实话实说,艾弗里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身体底子不好,因此特别依赖后期维护——除了医疗方面的照顾外,需要在精神方面格外小心,比如最好不要做让病人生气或沮丧的事。这就好比金库里已经没了任何存款,却还得养活一大家子。而即便如此,就目前我们所知,得了‘拉斯维斯病’的人基本活不过50岁。”

“……那,如果我特别小心呢?”沉默了半晌,帕萨莉又问,声音紧绷,视线依旧紧紧锁在医师脸上。

“病人或许会有希望能活得更长。”另一名叫费里乌斯-平斯的医师回答,同之前的医师本森-克雷米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不忍和犹豫的表情。

“我明白了。”话语脱口而出,像是从水下传来似的,帕萨莉感觉自己好像被某样看不见的东西拽离了身体。

就这样,由于身体状况,妈妈无法再参加艾弗里先生的葬礼,帕萨莉只能一个人去。

“如果有人说不好听的话,别太当回事,那些人只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好吗?”由于一连几天睡不好,妈妈的眼睛也有点浮肿,有些不放心地摸着她的脸嘱咐。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帕萨莉像往常那样抱住了妈妈,“你不许操心这些事。我一切都很好,非常顺利,好吗?”

妈妈看着她,无奈地会意点点头,不再问了。

“我真的会应对好一切,我保证。”

可实际上,这几天,她无法制止自己不去想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受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假如是这件事是通过艾弗里夫人传达给妈妈,那会好得多,毕竟她们是彼此的至亲,而她又算什么呢?她跟妈妈的家族毫无关系。那样憋不住满脸喜色地把这个噩耗告诉妈妈,现在回想,真是再冷酷不过的做法。

这仿佛更加印证了一个事实:妈妈是她偷来的。假如不是那个男人1,她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妈妈并和她生活;假如不是那个男人,妈妈的注意力或许会更多地放在那个男人身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而且,一切都于事无补了。伤害已经造成,接下来除了如履薄冰外,别无他法。她只能像捧着已经开裂的陶瓷花瓶,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否则一切就完了,她就没有妈妈了。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她都在考虑把妈妈带走——或者说偷走,却从未考虑过妈妈的意愿。妈妈是否愿意“被带走”?

但眼下这个档口显然不适合找妈妈讨论这个话题——她得有多自私才能在妈妈最难受的时候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呢?

“我很抱歉,还请节哀顺变。”一个声音说,因为听上去有些熟悉而打断了帕萨莉盘旋在脑子里的念头,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抬眼,正对上了一双满含同情和温柔的灰色眼睛,是柳克丽霞,身后站着弟弟,身旁是父母。不远处是阿尔法德和家人。

“谢谢。”她机械地喃喃说道,重新将目光垂下去——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艾弗里夫人和其他成年巫师似乎都在看他们。

此时是葬礼现场,挤满了纯血家族的人。所有人都清一色穿上了肃穆的黑袍,带着一束鲜花,神情冷峻,小声地彼此交谈,在见到艾弗里夫人和艾弗里家下一任家主、艾宾浩斯-艾弗里及其一家时才会软化表情,流露出同情来。

这是帕萨莉第一次参加巫师界的葬礼,可就其形式而言,与她小时候在晨曦小屋所在乡村教堂里参加过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主持葬礼的牧师换成了家族举足轻重的朋友;牧师葬礼致辞换成了大家的提前书写好的悼词;座位安排也跟教堂里没什么两样——逝者家属们坐在离致辞台最近的第一排,后面的宾客按照跟家族亲疏关系依次从前往后并排而坐,直到最后一排;致辞环节结束,家属们便先行瞻仰逝者遗容,完毕后,站在棺椁旁,在宾客们一一上前为逝者献花并表达悼念时,麻木地说一些感谢的话;最后则是沉重且安静的聚会。

眼下,他们正进行到了等待宾客瞻仰遗容环节,帕萨莉紧挨着艾弗里夫人站着(这是对方要求的),像一只木偶一样亦步亦趋,思绪却早忍不住重新沉湎到了这几天一直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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