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于此。 教皇以前那些事情都做得, 苏利不认为杀死他有什么不可。 只是苏利在他死后也有过思考。 那就是,为什么就能那么巧合。 尤利乌斯的实力,还差半步就能正式作为钥匙使用。 如果只单纯让尤利乌斯做一把无自我意识的钥匙,那教皇就只能选择寻找新的替代身体备用。 不然即便他能活到钥匙开启新大门的那一刻, 也不见得能真正进去。 苏利思考这些, 就是为了理清, 教皇的死亡,真的是被众人谋杀吗? 教皇死后会发生什么? 利益的争夺, 新的主心骨的诞生。 尤利乌斯作为他的“儿子”有极大的概率上位。 假如尤利乌斯坐上那个位置,那么光明教廷, 就等同于仍然在已死的教皇掌控之中。 而如果这个条件不成立, 大概率会上位的就是第兹。 就脑子方面,第兹显然比不上已经死去的光明教皇。 他上位以后,身边大概率会出现奸臣之流。 就像现在,第兹亲自跑到预言者的身边告知危机情报, 而宗主教私下里却联系狂信徒,想要暗杀苏利。 方向不一致造成的最明显影响,就是光明教廷内部分裂。 尤利乌斯与第兹,前者上位, 凭借血脉和实力, 尽管最开始有些人会不服,但后续也一定会再度提高光明教廷的影响力。 第兹上位却恰恰相反,他天然就与尤利乌斯对立, 这会使得底下人人心浮动,也会继而使得光明教廷里的一些人出现分裂。 前者带来的结果是, 再度凝聚光明神的信仰。而后者, 则一定会让神的信仰在不被维持的过程中, 逐渐坍塌。 已知,尤利乌斯根本没有想要坐上教皇之位的想法。是以,那个已经死去的教皇,恐怕在死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自己死之后将尤利乌斯完整制造出来,并让光明教廷,逐渐缺失控制世人对光明神的信仰。 迟早有一天,人类会和妖兽碰上。 坐上高位的目光远大者,也绝不可能只有已经死去的教皇一个。 那么光明神的信仰,并且真实存在的“光明神”,都将成为人类混乱的基盘。 想想看,你信仰的神,远大无比,实力无限的神,原来是你的敌人…… 会有多少人因这点崩溃? 苏利仍然无法确定教皇的死亡,是否有顺水推舟的成分。但是,现在的他,可以非常理智地告诉这群试图杀了他的人。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也不一定非要你们解答。” 苏利绿色的眼睛,被逐渐暗了的夜色,衬得越发幽深。 “事实上从你们存在这里开始,就证明你们也是,已经死去的光明教皇,所算计的时代洪流中的一员。” “对真相一无所知,对未来,一无所觉。” 苏利微微上抬的眼珠,能让他露出属于眼白的部分。 黑夜来得越快,视线尖锐的元素师们,就越能感受到那白色给人带来的压抑。 苏利声线罕见的低沉:“但我也很庆幸,你们的出现告诉了我,一些拖后腿的存在,还是得尽早处理。” “你注定是要死的,说再多的话,问再多的问题,也还是要死的。”穿着白袍子的人根本没有深究苏利的话。 尽管这群围住苏利的人非常清楚,只要他们敢对苏利动手,无论刺杀是否成功,他们都无法在这个城市里继续活下去。 这边,白袍人仍在试图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 另一边躲在一棵大树上的艾格伯特,心痛了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 “这种钓鱼的行动以后再也不能做了,光是想想苏利大人遇到危机时,我无法立即站在他的身边,我就感觉心脏都要碎掉了。” “你要是能装出一副美强惨的模样,那我倒也不介意用你当饵。”尤菲娅翻了个白眼。 疯子藏匿于正常人之中,谁也不清楚,在触及反弹,使疯狂降临之前,究竟谁才是疯子。 不来这一场钓鱼之举,就真只能千日防贼了。 第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别这样,我能感受到苏利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所作所为。” “与其思考我们做的事对于他来说会不会造成什么压力,不如想想,被他原谅的我们,该拿什么补偿。” 不正常的光明圣子仍然很不正常。 在大家拘泥于外物时,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都是,苏利在想清楚他们做出的钓鱼之举后的心理路程。 只要一想,便能明白,现在安稳站在这里说话的苏利,本身也是一种妥协。 为什么非得用他钓鱼? 原来是所谓必须。 没有比他树立于世人眼中的形象,更好用来钓鱼的了。 但这却不是对的。 “你们该想的是,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我们更该想的是,我们不应该因为苏利不在意我们的所作所为,就认为这件事是理所当然。” “做出这种钓鱼行动的我们,本身也是在伤害苏利。” “用他钓鱼,而不是凭借着我们强有力的去碾压隐藏在暗中的疯狂者,除了能说明我们的无能之外,也同样像是在一再肯定,苏利的实力不足。” “你有关注过吗?”第兹将视线放在了艾格伯特的身上。 艾格伯特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沉,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凝重了起来。 “你自己编写的那本书里,存在着太多苏利以前的想法逻辑。” “世界一直在逼迫着他改变自己的一切,而我们,却从来没想顺应世界,先改变自己。” “他一直在改变自己,逼迫似的迎合着我们。艾格伯特,还有尤菲娅,你们两个究竟明不明白这点。” 第兹眼神湿润到近乎落泪。 光是想到,苏利在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有明显察觉的改变后,第兹就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