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会死。 但很有可能,却并不是绝对。 苏利亲眼看到梅维丝被一个白金色复杂纹样的法阵正面击中后,口吐鲜血地倒飞而去。 苏利却在教皇狂放地哈哈大笑着的时候,思绪极度冷静。 尤其是在教皇脱口而出一句:“你以为只凭借着你们就能伤到我吗?” “就算是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加起来,你们对我都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高高扬起的下巴,在说完这番话后,便重新回落,隔空遥望着苏利所在的位置。 距离是十米还是二十米? 苏利觉得自己对于这部分距离都无法准确估算了。 但是…… 他却能在教皇想要主动攻击的时候,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说:“我不认为,抵抗是能和围歼相提并论的东西。” 教皇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阴沉:“废物,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 苏利却很诚恳,眼神诚恳,语气同样诚恳:“当然是在对一个七老八十,看不清世界,不明白从始至终自己就在阴谋之中,还固执地以为……” “能摆脱死亡。” 苏利转眼脸上又挂上了歉疚的表情,他一手伸直,手臂不怎么动,只有手掌上下晃动着,说:“抱歉,上述的话没说完,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就是个固执地以为自己能摆脱死亡轮回的傻逼。” 苏利还故作疑惑地看向教皇,微微歪着的脑袋,无限嘲讽。 “说起来你知道傻逼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不知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苏利嘴角勾勒出了灿烂的笑容,此前那个被狂风吹向后方的发型,又被空气中湿润的水汽浸湿。碧绿色的双眸,在天空上的雨滴落下后,也像是被洗涤一清。 即便隔着老远,被元素强化过的大猩猩,也能看见那双碧色的双眸究竟有多么清透。 可就是顶着这副与干净澄澈,种种词汇形象画上等号的少年,却毫不犹豫地对教皇竖起了中指。 “拜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选择围歼之战,是在仓促准备后的艰难选择吧。” 教皇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那双在寒冷空气中有些微颤抖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我们会选择在王宫里围歼你,当然是早就做好了,你必死无疑的准备。” “啊啊……” 苏利又故意拉长了语调,他像是游走于花园中的富家少爷一样,神色慵懒的抚摸着安稳站在他小臂上的黑色乌鸦。 鸟类的下巴绒毛极软,轻轻揉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渡鸦因为敏感,而控制不住的躲避行为。 太悠闲了。 悠闲到不正常。 教皇控制不住地这样去想。 就像是,他明明不该听,却还是将苏利的所有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萨迪拿城预言者的传说应该已经传了很远才对,可没有在乎这点的你,将会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苏利将手臂抬高,配合不过的渡鸦,对不在揉自己下巴的苏利松了一口气后,走上了少年的头顶。 苏利双手伸直,以一副拥抱着世界的动作,仰起了头,看向天空。 天上仍然电闪雷鸣,轰鸣声不断,而不能再飞的高空作战者,还缺了最后一个能彻底点炸他心态的言论。 比如……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的后手?” “你又猜我知不知道,你一直隐藏着的实力?” “当然,我也允许你猜一下,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 这些话就像是蛊惑之言,明明不想去听,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将其刻入心脏。 就像是…… “夏佐没有跟着奥菲莉亚回来,我以为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 苏利迅速将高高昂起的头,低回正常视角,那双眼睛似乎被天上的惊雷点亮,再配合上惨白的唇色,几近非人。 如炮声般炸裂的雷声,与那句无法被准确听见,却就是看懂了的话,一同传入耳中。 “——夏佐,可早就死了啊!” …… 这是假话,可苏利却微笑地看着教皇癫狂地冲向自己。 这攻击,被恢复不少的艾格伯特以及洛伊,联手拦了下来。 “我说啊。”洛伊顶着天上倾盆而下的暴雨,搁着老远讽刺地看向教皇,“你到底对预言者,小瞧到了什么程度?” 刚才为了快速恢复力量,一句话没敢插嘴的洛伊,在心里可是憋了很多很多的不爽。 这会儿力量不说全部恢复,也起码有了五分的洛伊,飙起垃圾话的毫不认输。 尽管他根本不明白苏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苏利那些话就是在向教皇刻意坐实他预言者的说法。 原因?不知道。 理由?不重要。 重要的是,艾格伯特足够配合。 “苏利大人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会是你这种自私自利,恶劣之极的东西能理解的。”艾格伯特说完话后,便主动迎了上去。 之后会发生什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苏利要做的都已经做到。 比如,梅维丝被教皇再一次地引发身体里黑暗元素和光明元素的冲突。 再比如,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教皇眼中的蓝哲的到来。 “我觉得,我一点都不适合在极限危机时,潇洒出场,并化身拯救世人的救世主角色。” 蓝哲一边吐槽似的说道,一边往梅维丝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苏利则是很抱歉地看着倒在地上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梅维丝,他说:“不好意思,我不认为现在的你能这么逍遥自在地直接去死。” 蓝哲顿了一下后,一言难尽地将梅维丝从倒在地上的模样,拉到能平稳坐直。 “你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人,我觉得用再恶劣的言辞怼她都不过分,虽说我还没有垃圾到,会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士说那些垃圾话。” 苏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