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反了你了!”陆谨言怒目瞪着陆夕瑶,脸上没有半分慈父的模样,“你以为你攀附上大殿下就能平步青云吗?真是痴心妄想!” 陆夕瑶不以为然,撩了撩裙摆缓缓坐了下来,“既然父亲不肯为我谋划,那我就只能为自己寻一条出路了。” 陆谨言眸中怒火中烧,杀意弥漫,“侯府养了你十余年,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无视侯府的清明,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又如何?”陆夕瑶缓缓抬头,锐利的眸光竟让陆谨言都为之一惊,“父亲该不会想说早知我如此当初便不留我府中了吧?” 陆谨言不置可否,陆夕瑶自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弯着唇角道:“若非父亲觉得我有利用价值,还能为侯府所用,父亲早就像赶走韩春桃一般将我扫地出门了吧? 说什么父女情深,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能有几分真心的疼爱,更何况是我这个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养女了!” “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想靠着侯府谋一份好亲事,父亲也想用我给侯府换些脸面,本就是互相利用的事又何必扯什么感情呢,我的好父亲!” “你!”在陆谨言心里陆夕瑶向来乖巧柔顺,今日才彻底看透陆夕瑶的嘴脸。 陆夕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冷冷道:“陆云卿回府后抢了我的与沈将军的婚事……” 陆谨言没好气的打断道:“什么叫抢了你的顺势,沈将军要娶的本就是武定侯府的四小姐,这婚事本就是云卿的。” “那胡家呢!”陆夕瑶目眦欲咧的看着陆谨言,“你居然将我许配给一个破落商贾,你若真将我当女儿会如此待我吗?” “你与那胡鹏举私相授受被人撞见,你不嫁他还能嫁谁?” 陆谨言的冷漠刺激到了陆夕瑶,“你不过是看我的脸毁了失去了利用价值便将我当成弃子扔掉了! 可我的命不该如此,纵然你们所有人都想毁了我,我陆夕瑶也不会束手就擒!” “所以你就勾引了大殿下,想以此攀龙附凤?”陆谨言不屑冷笑,“异想天开,你以为皇后娘娘会轻饶了你?” “那就要看父亲如何待我了!”陆夕瑶勾唇笑得意味深长,眼中满是算计的精光。 陆谨言眯了眯眼,“你该不会还指望我会为你做主吧?” 陆夕瑶晃了晃手指,眼角眉梢都是精明,“我没想让父亲为我做主,而是想给父亲一个选择,看父亲愿不愿给侯府搏一个锦绣前程!” 陆谨言眸光一凛,不解的看着陆夕瑶。 陆夕瑶徐徐一笑,抬手给陆谨言斟了一杯茶,“父亲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陆谨言没有接茶,陆夕瑶也没觉得尴尬,只将茶盏往陆谨言身边推了推道:“如今京中虽说两公三侯,但实则我们武定侯府处境如何父亲应该心知肚明吧?” 陆谨言拧眉未语,虽然不想承认但陆夕瑶说的没错,如今的武定侯府早已不复当年鼎盛,两公自不必说那都是朝中砥柱,而永宁侯兼任户部尚书,忠勇侯手握兵权,只有他这个武定侯府手无实权,地位着实尴尬。 陆夕瑶见状幽幽勾唇,继而又道:“父亲对太后娘娘可谓忠心耿耿,可届时即便是父亲辅助二殿下荣登九五之尊,二殿下又会记得父亲多少恩德呢? 最后最大的功臣依旧是护国公府,父亲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维持现状。” 陆夕瑶起身款款行至陆谨言身后,低沉幽冷的嗓音在不停的蛊惑着陆谨言,“父亲,夕瑶只是一个小女子尚且不愿屈居人下,父亲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如此吗?” 见陆谨言沉默不语,陆夕瑶弯弯唇角,眼中泛着势在必得的光。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和陆谨言才更像是亲父女,一样的凉薄无情,一样的功利虚伪。 “既是如此父亲何不放手一搏,大殿下是陛下的嫡长子,若论礼法理该承袭皇位。 但皇后娘娘母族薄弱,宫中又皆由太后和贵妃把持,所以皇后才会不惜让大殿下迎娶纳若公主。 若此时父亲表达忠心,皇后娘娘和大殿下一定会记得父亲的好处,待他日大殿下承袭皇位,父亲有的便是从龙之功!” 不得不说陆夕瑶的这番话很具有诱惑性,陆谨言险些便被说服了,他冷冷勾唇,语气凉薄,“夺嫡之争岂像你想得那般简单,护国公府根深叶茂,顾太后又权势滔天,大殿下虽占个嫡长子的名头但优势并不算多。” 陆谨言虽语气不屑,但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与对方探讨起来。 “父亲虽言甚是,但陛下亦不愿屈居人后,是以这并非只是大殿下和二殿下之间的争斗,更是皇帝和太后之间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