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考前一日方考完,还未放榜。 中生舍这两日也不上学,放了假,让学生在家中休息。沈禾睡了个懒觉。 他睡醒的时候,外头天色大亮,日头已经升得颇高,太阳光都落不到窗子上了。 连翘进门,瞧见里间幔子被人掀开,取笑道: “呀,小公子醒啦?奴婢还当小公子今日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醒呢。&a;#34; 连翘取笑着他,还望外面特意瞥了一眼,说: “日上三竿也快了,小公子莫不是被饿醒的吧?”沈禾记不清楚,昨晚明明睡得早,今天还醒的晚。感觉夜里像是做了噩梦,被鬼压床了似的。他不确定的下床,问: “我早间是不是醒过?” 连翘说: “是呢,太子殿下上朝前来,让小公子吃过早膳垫个肚子再睡,小公子直说不用,还催太子殿下快些走。&a;#34; 说着,回想起晨间场景,又笑起来。沈禾记起点模糊印象……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先是为自己的赖床感到片刻羞赧,随后装模作样,一派坦然的自己穿好衣裳,连翘走过来为他将头发束上。 束发到一半,连翘忽然想起先前提起的高马尾,问: &a;#34;小公子,现下天气转凉,奴婢为您梳个高马尾如何?&a;#34; 沈禾在这方面没主见,只要不热,怎么都好: &a;#34;好呀好呀。&a;#34; 连翘勾着乌黑细软的发丝,手指灵巧,三两下功夫便为沈禾绑好一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非常恣意潇洒。 沈禾肚子饿的咕咕叫,出门觅食,喂饱自己的五脏庙时,那头戚拙蕴都已经下朝,回了东宫。进门,便是沈禾放下碗筷,与连翘说自己吃饱的一幕。戚拙蕴问:“禾禾才起?”沈禾脸颊发烫,他腆着个脸说: “我昨日院考!实在是耗费太多脑力,当然起的晚!” 戚拙蕴眉梢微微扬着,下一句话就让少年垮下脸: “禾禾说的是。看样子禾禾休息好,吃饱喝足,昨日晚间宋少傅还曾问哥哥,你答得都是什么,说与他,可评判你的成绩如何。&a;#34; 沈禾:&a;#34;……&a;#34; 感觉自己的胃开始消化不良。 他两手捂着肚子,扭头往外: &a;#34;哥哥,我吃撑了,我出去消个食,消食完回来再跟你说!&a;#34; 戚拙蕴瞧着他起身往外走,自己几步便跟上,一手拎着沈禾后衣领: “无妨,哥哥陪你一起走。&a;#34; 沈禾:不用了,谢谢。 沈禾在东宫里打转,他瘪着嘴,一圈绕到了主殿,去殿后廊下,瞧见那棵跟他一样高,叶子油绿的山茶,手欠的掐了片叶子,从后面绕过。 这么转了个大整圈,戚拙蕴从头陪着他,不徐不疾的,完全没有趁机问他写的是什么,一副陪着人认真消食的样。 呜呜,鸡娃家长的可怕毅力! 沈禾破罐子破摔,估分而已,让家长提前知道成绩而已,知道就知道,早死早超生,不就是拿不到头名? 他都打了那么多次预防针,想必这头名不拿也没多大关系。一圈转回去后,沈禾没再试图拖延时间,很是爽快的将自己写的大概复述给戚拙蕴。 他边说边偷瞄戚拙蕴的神色,意图从中揣摩自己能不能拿个好点的成绩。 要知道,虽然策论这些东西不会像高考一样,有个一二三四五具体分值,却还是会分成甲乙丙丁许多等级。 沈禾仔细盯着青年太子的神情。 看了好半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沈禾:好吧,点家权谋男主的表情收敛水平是他之不能揣度。戚拙蕴听他说完,夸他: &a;#34;“答的不错。&a;#34; 沈禾答案抖落完,心想,哥能考第几,男主你心里多少有个数,要是没掌第一名,别太在意。 谁家孩子能总是第一呢? 有人做第一,就要有人做第二嘛,何不妨让他来做这个第二呢?至于男主的夸奖,他意思意思笑一下算了:“嘿嘿。”戚拙蕴瞥着沈禾脸上神情,哪里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他捏着沈禾脸颊:“哥哥不骗你,答的真的很不错。” 沈禾听见“很不错”三个字,更加不信了。 家长对自己人滤镜八百米厚。 他爹妈叔叔姨姨没一个不是这样,到了现在,戚拙蕴也相同。 戚拙蕴瞧着沈禾那副“你就夸吧”的神情,心中很是无奈,心中想,他家的禾禾,当真要成小三元了。 放榜在院试后几日。 张榜告示,官府会特地派人,去童生留下的地址通报好消息。东宫里的沈禾,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