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显德帝喷出一口老血后, 两眼一黑,身躯直直朝后倒去,伺候他的太监总管见状忙上前扶住他, 惊呼一声。
“快来人,快传太医”
垂首侍立在两旁的太监宫女正要离开, 却见内殿大门从外面被打开,身穿华服的袁贵妃和福长杰率领大批侍卫闯了进来。
“贵妃娘娘, 昌平侯, 你们这是”太监总管把显德帝安放到龙床上,一回头, 就看见盛气凌人的袁贵妃站在殿门口大手一挥,命侍卫把内外殿团团包围,将所有太监宫女纷纷制住。
太监总管脑子懵了片刻, 原本还有点摸不透袁贵妃的举动,等联想到宫中侍卫的副首领之一是袁家远房亲戚, 立刻吓得哆嗦了。
“贵妃娘娘, 昌平侯, 你们要造反不成”
十几年来,袁贵妃虽说背地里行事嚣张跋扈, 但在显德帝面前始终温柔小意,摆出善解人意的小女人姿态,还是第一次这么猖狂。
“哼”袁贵妃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随即福长杰往旁边让了让,一皇子澹台成濯一脸悲戚从殿外进来,踉踉跄跄冲到龙床前跪下,抱住显德帝腿就开始痛哭流涕“父皇,父皇你怎么就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儿子一定要找出谋害你的凶手, 为你报血海深仇啊”
太监总管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袁贵妃眼神一变,恢复了平时的柔弱姿态,跪坐在床前执起显德帝的手,垂泪道“陛下,你昏迷了可让我们母子俩该怎么办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
跟袁贵妃联手操纵了这次逼宫事件的福长杰,一脸成竹在胸看向被侍卫辖制住的太监总管,“总管大人,陛下已然昏迷,马上就有太医来给陛下诊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当夜,一群侍卫将东宫团团围住,为首的袁副统领敲开东宫大门“太子殿下心怀不轨,暗中收买宫人在陛下汤食中下毒,导致陛下昏迷,在下奉贵妃娘娘和一皇子手谕,特来捉拿凶手。”
东宫管事看了眼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侍卫,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回到正殿报告太子了。
洪岚玉早已睡下,听闻外面的动静,迷迷糊糊醒来,只见澹台成荫坐在昏黄的烛光下手持一卷书在看。
“太子,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脸懵懂。
澹台成荫微微一笑“没关系,这几日我不在,东宫暂时不许进出,你且安心呆在这里,莫要着急。”
洪岚玉一脸疑惑,就见澹台成荫将书卷放回书架上,扭头走了出去。
不知他对外面吩咐了些什么,管事嬷嬷走进来按住想要下床一探究竟的洪岚玉“太子妃不必烦忧外面的事,且歇息吧,太子自会处理。”
次日,显德帝没来上朝,内宫传出陛下被人下毒,昏迷不醒的消息,吓坏了朝臣。
直到一皇子前来,拿出盖有陛下印信的圣旨,声称太子澹台成荫图谋造反,收买宫人给显德帝下毒,已被收押在监,由他暂时代理朝政。
朝臣们瞬间明白,天要变了。
昌平侯已然成为一皇子跟前头号红人。
一皇子直接将他的爵位升了一阶,成为国公,手握刑狱大权。
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显德帝跟前谏言,说他疑似是假寒仲之子的张庭方罢官,关进了牢里。
一皇子两位亲舅舅也摆出国舅的姿态耀武扬威,袁嫱也没了之前因泄题给卢书伦的恐慌,反倒亲自替卢书伦向一皇子给他求一个探花郎的名次。
那位曾扇过袁嫱一耳光的袁家主考官被贬至边远地区当了个知县。
“多谢大小姐替我在一皇子跟前美言,小生敬你一杯。”袁嫱的私宅里,卢书伦亲手倒了两杯美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袁嫱。
两人目光缠绵,情意交融。
“大小姐,我之前说的那个会元福一石,此人是太子党羽,短短一年多就从童生考到会元,能量不可小觑,得尽早处置他啊。”
卢书伦添油加醋道。
袁嫱被袁家最近的权势冲昏了头脑,没当回事“放心,一皇子会处理的。”
这点小事一皇子当然不会关心,真正放在心上的是福长杰,他从太监总管口中得知,显德帝昏倒前下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处置掉此人。
福长杰不明白显德帝为何要这么做,但因此他也有了倚仗,拿着显德帝的命令做挡箭牌。
“福一石在科举中弄虚作假,是本次舞弊案的头号重犯,马上去状元楼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亲自带人来到状元楼时,不巧的是,言诉和耿皓洲已经消失不见,不知离开寒梅院多久了。
“官爷,福会元昨天还住在寒梅院呢,小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谷管事一脸为难道。
福长杰扑了个空,脸色十分难看。
他将怒火对准了寒梅院的其他学子,命人把这些学子全都关进牢里。
“敢问昌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