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穷书生,当然没有这个能耐,所以背后帮他偷换身份的,必然是在朝中如日中天的福长杰。
“这样,你再去卢涛的老家走一趟,帮我查点东西。”言诉附在耿皓洲耳边吩咐了几句。
耿皓洲的两眼越瞪越大,“你是说卢涛居然是被人假冒的”
“嘘”言诉放低声音,“这个假卢涛我认识,他是我堂姐以前的丈夫,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童生,考了好几年秀才都没考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举人卢涛,所以我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你帮我查一查。”
得知这样一个秘密,耿皓洲立刻兴奋起来。
“我这就去,师弟放心,读书我虽然不行,但打探消息我可是行家。”
他因为过于激动,甚至等不到明天,连夜就离开了京城。
他走后,言诉为了避免跟卢书伦碰面,也一直躲在房间读书写文章。
那卢书伦大约是穷人乍富,从一个被革去功名的童生,一跃成为举人,背后还有昌平侯这个靠山,就抖起来了。
每天在寒梅院吆喝四,连管事都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状元楼的背后可是朝廷,别看寒梅院一个小小的管事不起眼,他每天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达官贵人,又招待过无数外地举子,有些举子中进士后当了官,依旧跟寒梅院管事保持着联络,长此以往,管事背后自然有个强大的人脉网。
可卢书伦哪里懂这些。
他只觉得管事是个伺候人的,做着下人的活计,哪里配跟他们这些清高的读书人相提并论。
这天,当卢书伦和隔壁房间新搬进来那个举子吵架后,他直接把寒梅院管事叫来了“谷管事,你是怎么分配房间的把这个臭气熏天晚上打呼磨牙的学子安排到我隔壁,你想熏死我吗这种人就该住下等房,谷管事你要是不会做事,我就要跟你们老板谈谈了”
谷管事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寒梅院伺候了半辈子,大多数举子对他都恭恭敬敬。
虽然也有难缠的,但像卢书伦这样蛮不讲理一味发脾气的还挺少见。
“卢公子,我们状元楼对待所有举子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您若是觉得自己受影响了,不如换个房间,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位被卢书伦指控臭气熏天打呼磨牙的举子脸都涨红了。
在卢书伦指控他的所有罪名中,除了打呼,其他都是编造出来污蔑他的。
至于打呼,他以前也不是没跟其他同窗共睡一间卧室过,对方说过他打呼的声音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卢书伦表面上挑了他这么多毛病,如此排斥他,实则不过是他昨天和卢书伦发生过一些矛盾,对方趁机寻事罢了。
卢书伦本就是小地方来的,住进寒梅院后仗着福长杰的势,没少看不起其他举子。
谷管事面对他时不卑不亢,甚至将他的无理要求顶了回去。
他碰个软钉子,心情立刻变得糟糕起来。
“谷管事,我要见你们状元楼的老板”他阴恻恻的目光扫了眼隔壁房间的举子,不甘的对谷管事道。
谷管事又不是没见过卢书伦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状元楼每逢春闱,要接待无数举子,这么多人并不好管理,他每天至少要处理几十桩矛盾。
要是人人都像卢书伦这样,发生一点事就要老板出面解决,那要他们管事的干啥
“卢公子,我们老板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谷管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就算卢书伦是昌平侯好友又如何,那昌平侯说到底不过是京城新贵,在这一板砖砸下去就能砸到七八个贵人的京城,着实算不得什么。
“寒梅院地界小,盛不下您这尊大佛,小的有个主意,我们状元楼前院阁楼上有最好的上房,小的跟掌柜说一声,重新给您安排房间如何”
卢书伦傲气惯了,那听得出谷管事话里的不耐。
反倒觉得对方怕了他。
看到谷管事伏低做小的面子上,他勉强答应下来。
不久后,言诉得到消息,卢书伦已经搬出了寒梅院。
他离开后,院里所有举子都松了口气。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言诉收到福叶寄来的信。
信中说,他离开后,洪泰胜夫妻俩十分照顾她和叶秀娘。
洪夫人自从女儿当上太子妃后,重新出现在平阳城的社交圈里,整日被一群贵妇捧着。
在她的带领下,圆叶胭脂铺的生意再次兴隆起来。
平阳城的贵妇可比小县城知县夫人那些挑剔多了,可因福叶制作胭脂的水准不断提高,脂粉质量有保证,效果好,那些贵妇人用过之后还想再用,就带动了圆叶胭脂的兴起。
洪夫人甚至派人将圆叶胭脂送到了太子妃手中,让她平日跟宫中女眷来往时作为赠礼。
不算贵重却效果奇佳的胭脂,送人既不打眼,还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