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昊云指认穆荣昌偷手表是有原因的。
半个月前, 郭香草去学校找他哭穷,虽然祝昊云大半年来没能再从弟弟手里要到钱, 但他之前还有一些积蓄。
心疼亲妈多年来过得不容易, 每次郭香草找他要钱,他都心甘情愿的给。
他在学校东门外拿出五千现金交给郭香草,不料一转身却遇见了穆荣昌。
穆荣昌打量郭香草的目光特别奇怪, 还问他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钱。
祝昊云没想到自己一直保守的秘密被妹夫撞见,情急之下支支吾吾,而郭香草不清楚穆荣昌的身份, 还一脸理直气壮的说“我是他妈, 他孝顺我是应该的”。
等郭香草离开后, 祝昊云再三解释那是开玩笑的,郭香草是他同学的长辈, 钱也是同学托他转交的。
他不确定穆荣昌信了没有,但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担心自己将来有其他秘密被穆荣昌撞见, 祝昊云决定略施小计,把他从酒店赶走, 让他回老家去。
他所谓的“小计”就是诬陷穆荣昌偷窃。
他在这家酒店附近蹲守了好几天, 昨天晚上听到工作人员说监控坏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今天特意来酒店吃饭,然后趁机神不知鬼不觉把另一桌客人的名牌手表放进了穆荣昌口袋。
一个精心安排的局就设好了。
他跟马天福并不认识, 在他的观念里, 这些有钱人都好面子,手表被保安偷了,肯定会大发雷霆,要求酒店把偷表贼开除。
更有甚者,说不定会把穆荣昌扭送到派出所, 用法律的手段严惩他。
祝昊云可一点都不担心穆荣昌坐牢不坐牢,穆荣昌是祝梦的丈夫,他巴不得祝梦婚姻生活过得不幸。
最好因为此事被婆家嫌弃,将她赶回娘家,母子三人过得凄凄惨惨。
剧情里事情的发展确实如他所料,马天福找到被偷的手表后,不依不饶,非说自己手表裂了个口子,是穆荣昌弄坏的,要让酒店赔偿。
酒店方怎么会愿意承担这个损失,就把赔偿施加在穆荣昌身上。
穆荣昌没有办法,只能通知父母来帮他交钱。
穆父穆母自然相信儿子的人品,他们得知儿子盗窃没有监控证明,而是祝昊云站出来指证的,气得把祝梦骂了一顿。
一家三口带着现金,连夜赶到这里,跪求了马天福和酒店经理许多天,说尽好话,各种赔礼道歉,才勉强让马天福同意不报警。
穆家花了十万块平息此事,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为此穆荣昌在家浑浑噩噩好几个月。
直到祝梦怀孕,他为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也为了尽快把赔进去的钱挣回来,才重新打起精神进城找工作。
所以祝昊云根本不担心祝冬至兄妹俩还能翻案。
他越想越膨胀,那种谋划坏事成功的得意跃然于脸上,装作好心劝退言诉“冬至,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初中没毕业在工地上扛大包的人会什么修监控,我知道你不愿让妹夫背上盗窃罪,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你这样包庇他不是为他好,而是在害他。”
马天福一开始见言诉穿着名牌西装,气场很足,像个场面人。
又听他说会修监控,还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讹到钱。
结果这人竟然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害他白白担心一场。
他看向言诉的表情就有点鄙视。
一双浑浊的眼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挑剔道“小兄弟,你这身衣服从地摊上买来的假货吧,别在我面前装大款,我见过的有钱人比你吃的饭都多,看见我表盘上的裂缝没,劝你们兄妹趁早把钱凑一凑,我这块表原价十七万买的,给你们折个价,十五万赔给我,一切都好说。”
听到十五万这个数额,祝梦险些昏过去。
她涉世未深,见马天福很不好惹的样子,又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丈夫没偷手表。
担心丈夫被他送去坐牢,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凑钱了。
余光扫到一旁看好戏的祝昊云,向来对这个大哥崇敬的她,首次产生了怨恨。
她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祝昊云的事,初中毕业就和二哥一起辍学打工,给他学费,可祝昊云为什么要诬陷丈夫偷手表。
没错,出于对穆荣昌的信任,祝梦压根儿不相信他会做出偷盗的事。
那么祝昊云所谓亲眼看到穆荣昌偷了手表,肯定是胡扯。
祝梦越想越委屈,傻白甜的脑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看向祝昊云的眼神带着憎恶“大哥,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真的不是故意陷害荣昌吗我和荣昌到底怎么得罪了你,是不是因为上次你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你,你怀恨在心。难道你一个读书人,心胸居然这么狭隘吗”
她说着说着,泪水涟涟。
言诉也叹了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