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时,常韶那混小子把家业败的差不多了,你祖父担心两个孙子也随了他,便将私房钱一分为二,对你和你大哥算是多了份保障。”
“你祖母宠爱延朗,他是知道的,但他绝没有想到,你母亲竟然也是非不分,只知一味宠溺延朗,把他惯成了你爹那样的纨绔。”
言诉静静的望着他,只听他继续道“我本想着等你成年后,再替你主持公道,要回应属于你的那份财产,既然你如今已经被逼上绝路了,那我就提前帮你一把。”
言诉感激的给他磕了个头“多谢二太爷。”
他没想到此事会这样顺利,在常二太爷家留宿一晚。
次日晌午,常二太爷带着儿子,孙子,还有其他年轻力壮的族人们,浩浩荡荡来到城中常府。
言诉率先敲开大门,门房看见他便责怪道“二少爷,你去哪了大少爷在如意坊惹了事,夫人和老夫人正到处找你呢,你太不孝顺了,明知大少爷贪玩,也不管管他,让他到处乱跑。”
他一通数落之后,才看到言诉身后的族人。
门房在常家呆了很多年,自然认得族里德高望重的常二太爷。
注意到常二太爷带着这么多族人过来,他心里暗道不好,一面涎着脸请人进门,一面催促小厮赶紧通报老夫人。
今日凌晨,常老夫人原本卧病在床,可凌晨常延朗被人从外面押进来,说他欠了如意坊好大一笔钱,她立刻就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延朗,你怎么这么糊涂,如意坊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儿子常韶当年就在如意坊吃了亏,常老夫人对此地深恶痛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时隔多年,孙子竟然也堕落了。
如意坊的人手拿常延朗签字画押的巨额借条,要求还债,谭瑜娘苦苦哀求,跪在他们面前磕了好几个头,都不能让他们放了继子。
没办法,她只好命人去铺子里拿现金。
前不久,她手里那笔款子刚被常老夫人借故拿走,可此时常延朗都被如意坊的人绑了,常老夫人虽然悲伤,却只口不提那笔款子。
谭瑜娘也不敢开口跟长辈要钱,只能含血吞下,从店铺周转资金里挤出来。
等待掌柜送钱过来的时候,门房突然禀告,说常二太爷带着族人和常延鹤回来了,不晓得要做什么。
常老夫人听到“常二太爷”四个字就心生不悦。
她这辈子只生了常韶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的,那时常二太爷就看不顺眼她养育儿子的方法。
后来儿子失踪,她把常延朗当心肝一样对待,又被常二太爷数落,说她偏心长孙,冷落小孙子。
所以常老夫人一直不待见他。
但对方毕竟是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得给脸面,只好不情不愿对如意坊的人道“各位大哥,我们常家族老来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带延朗往后院躲躲,免得被族老看见,坏了我们延朗的声誉。”
“不用了。”常二太爷从外面走进来,失望的目光落在常延朗身上,“弟妹,你十几年来偏心护着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常延朗在如意坊时就挨过一顿打,被带回常家后,手脚还被捆着,一整晚又冷又饿,被常二太爷这么一瞧,忍不住哆嗦起来。
宝贝孙子被他这么贬低,常老夫人自然不高兴“二太爷,不管延朗惹出什么事,都是我家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请你不要随便插手。”
她这番顶撞的话说的很不客气。
常二太爷的儿子都听不下去了,想说什么,被常二太爷拦住“你我同是常家族人,三弟临走前把他两个孙子托付给我,我不能不管。”
他嘴里的“三弟”,就是常老夫人的丈夫,常老爷子。
常老夫人脸色一变,“胡说八道什么我两个孙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托付给你了,不要仗着你有身份地位,就能信口雌黄。”
常二太爷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份盖了印章和手印的文书,摆在众人面前“这是三弟亲手所写,请各位族人做个见证,三弟临终前将财产一分为二,分别留给常延朗和常延鹤。”
“如今常延朗已经成年,常家生意又经营很好,是时候该把财产分给他们兄弟二人了。”
他打着常延朗的旗号,也是为了不让常延鹤那么扎眼。
可这却戳中了常老夫人的心事。
常老夫人生平最爱的,除了宝贝长孙,就是钱财。
自从常韶败光家业后,常家过了一段贫困的生活,她就吃够了没钱的苦。
总是想方设法从谭瑜娘那里弄钱。
常二太爷想让常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分给两个孙子,可不就是要了她的命。
那笔财产不少啊。
光常延鹤那部分就能够让常家铺子起死回生,是笔巨款。
“二太爷,延朗和延鹤年纪还小,把财产分给他们,万一被挥霍了怎么办”常老夫人推诿道,“韶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