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高考结束, 宋蓉和廖建安一起回到枫树村。
廖建安刚一进家门,廖母就从屋子里跑出来扑到他身上痛哭“儿子,这段时间你不在家, 村里人就可劲儿欺负我这个孤寡老太婆,我现在没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一个冲刺, 做出往墙上撞的姿态。
廖建安吓了一跳,忙拦住她问“妈,你别冲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 别轻易寻死觅活的。”
廖母凄凄惨惨哭了半天, 被廖建安扶进屋子里坐下,才愤愤道“那天杀的魏宝华,咱家这些年多余的粮食一直按规矩卖给魏家粮店的, 可是前几天魏家来收粮食, 魏宝华非说咱家粮食品质不合格, 不肯收。”
“全村十几户人家的粮食都收了,只有咱家退回来了, 他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他肯定是知道宋蓉那丫头喜欢你, 才故意给咱家一个下马威。”
此时,魏家人也在谈论该不该收廖母粮食的事。
耿秀英有些责备的看向言诉“你廖婶这些年孤儿寡母过得不容易,自从你廖叔走后, 她一个人拉扯建安长大很艰难的,她又看重脸面,你那天真不该当场指责她粮食品质不合格,给她一个没脸。”
魏德很赞同妻子的话“你廖叔当初因公殉职, 你廖婶独自种地不容易,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她也不是故意在新粮中掺陈粮的,明天咱爷俩照旧去廖家收粮食,给她价钱算低点就行了。”
魏家夫妻也不是活圣母,主要当初廖父活着时在镇上粮站工作,魏家刚开粮油店的时候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这些年廖母做事虽然过分,夫妻俩念着廖父的恩情,没跟她计较。
不过言诉却不认为廖家穷,廖母活得那么艰难,都是她自己作的。
廖父十年前因为意外事故在工作中死去,单位除了给廖母一笔抚恤金之外,还额外照顾她,每个月都给她补贴。
单凭这份补贴和种地的收入,足够廖家母子生活过得富裕了,但耐不住廖母是个扶弟魔。
她娘家兄弟不成器,跟宋威一样游手好闲,爱喝酒,到处撒酒疯。
廖母把兄弟看得比亲儿子更重要,每个月的补贴一到手,先给娘家用,自己和儿子抠抠搜搜,连廖建安上大学的费用都拿不出来。
剧情里,宋蓉为了让廖建安上大学,还从魏宝华这儿骗了一笔钱。
而廖母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慈祥和善,实际上再精明不过。
她知道魏家夫妻俩念旧,所以每年卖给魏家的粮食都掺了一半的陈米,有些甚至都发霉了。
以往魏家夫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可言诉却不能忍,几天前收粮食时当面指出廖家粮食不合格,戳了廖母的心窝子。
“爸,妈,你们听我仔细算一算这笔账,咱家继续这样帮廖婶弄虚作假,不是在帮她,而是害她”
“廖婶明明有钱,宁可拿去贴补酒鬼弟弟,却不给读书的廖建安生活费,倘若廖叔地下有知,他会感激你们吗”
言诉将其中的要害关系一条条分析给魏父魏母,他们听得面面相觑。
耿秀英最会算账,她暗暗替廖母算了一笔账,发现就像儿子说的那样,廖家明明能过得更好,却因为廖母是非不分,导致母子俩过得那么穷。
如果廖父知道自己用命换来的钱,都给廖母娘家弟弟换酒喝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想清楚这一点后,耿秀英欣慰的看着言诉“宝华,你终于长大了,娘以前总担心你太重情义,不适合做生意”
魏德还有点犹豫,觉得在枫树村收了十几户人家的粮食,独独弃了廖家,会有人说闲话。
廖母嗔他一眼“你忘了儿子说的,咱家粮油店要想把生意做好做大,首先得从品质把关,往年收了廖家的陈粮,咱俩得一点一点把它筛出来,放在家里,自己吃发霉的陈米,说真的,今年宝华主动指出廖家粮食不过关,我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你总说要还廖家的恩情,其实他当年也就在领导面前帮咱家说了几句好话,咱给他送的礼可不薄,人情往来的事,谈什么恩情不恩情。”
魏德沉默着,没有开口反驳妻子,他到底是做生意的,虽然为人讲诚信,可那笔账还是能算的清楚。
如果不是廖母做的太过分,今年竟在新米中掺了分之二的陈米,妻子也不会这么生气。
魏家粮油店进货渠道主要是各村农户,几十户人家供货,敢弄虚作假的也有,但像廖母这么过分的只此一家。
魏家人将此事轻轻揭过,默认以后不再跟廖母做生意。
可廖母在家却不依不饶,非要让廖建安找魏宝华要个说法。
“你找上宋蓉一起去,魏宝华最喜欢那丫头,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有宋蓉的面子在,他肯定不敢再那么猖狂。”
大概因娘家负担太重,廖母今年四十出头,脸上却积攒了不少皱纹,这让她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