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阴城和京城里都不太平, 闻高哲和郭氏私底下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没有瞒过言诉的眼睛,他现在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心腹了,越向阳送的到底没有自己栽培出来的用着放心。
京城里闻高哲, 章武帝, 冯太傅等各种势力纷杂交错, 各有各的打算。
直到闻高哲露出他真实的獠牙,要把蒯凝华送给章武帝, 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前妄图做摄政王妃的美梦有多么可笑。
闻高哲现在自身难保, 也懒得在她身上花心思, 因为章武帝需要她怀上一个孩子, 闻高哲便直接同她挑明了情况。
“你居然骗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久以来与我有的居然是侍卫”蒯凝华得知真相后大受打击,精神恍惚,闻高哲以往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立刻变得卑劣起来。
可她似乎忘记了,闻高哲本就是靠向章武帝溜须拍马起家的, 在满朝文武大臣心目中,他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蒯凝华后悔极了,她早该明白闻高哲是什么货色, 前世能登顶成为摄政王的男人, 怎么会是个简单的恋爱脑, 他的权势不知是用多少白骨堆积出来的。
而邹氏一改往日温柔慈善的形象,望着蒯凝华的目光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她早就厌烦了应付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姑娘,不懂礼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从秦王府跑到京城千里迢迢追逐男人,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就凭这种女人也想嫁给她宝贝孙儿,呸
“华姑娘,你少摆出这样一副被辜负欺骗了的弱女子模样, 可别忘了,你爹和你外祖原本是我大周的臣子,他们为了私心做出造反谋逆的事,是该遭天谴的按照你的身份,我早该一纸告到应天府,把你送进大狱里吃苦受罪,可是我心善,见不得故人受此大罪,破例收留你这么久,也算对得起跟你母亲的交情了。”
蒯凝华扯了扯嘴角,听到耳边邹氏大义凛然指鹿为马的声音,流下两行绝望的泪水。
她可真是猪油蒙了心,重生后怎么就一股脑非要嫁给闻高哲,以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闻高哲请章武帝亲自赐下来的太医给她诊脉,诊断的结果是已经怀孕三个月有余。
他满意地送走太医,然后让邹氏派人把她关了起来,派遣丫鬟嬷嬷和侍卫层层把关,亲自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章武帝。
章武帝知道后大喜,也不计较贵妃给他上眼药的事,急忙叫来朝臣,利用蒯凝华的身孕谋划出一个最能打击到秦王的计划。
与此同时,郭氏凭借着蒯鹤禹的宠爱再次在秦王府后院崛起,之前趁她养伤之际开始蹦跶的那些侍妾和庶子庶女们被蒯鹤禹敲打之后,纷纷安分下来,不敢再妄动。
郭氏趁机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阴城各个文臣武将的家眷子女,其中也包括言诉。
几个月不见,郭氏除了脸颊变得苍白了些,气色虚弱了些,精神头却比以往更好了,还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和女眷们应酬交际。
言诉的视线不经意从她身上掠过,然后拿着酒杯往花园深处走去。
花园里气氛活泼,阴城这边不太注重男女大防,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们或坐在树下,或围着花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言诉一言不发斜倚着桂花树,深褐色外袍几乎与树干融为一体,他遥遥隔着湖心桥,抿嘴看着他们。
“阿恺,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玩,你们年轻人应该更能玩到一块,我看你脸色不佳,莫非是舅母有哪里招待不周”
郭氏和一群妇人叙旧完毕,远远望见言诉站在这边,她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慢慢走了过来。
大哥说得对,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更应该拉拢闻恺才对。
言诉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只觉得郭氏这鸿门宴举办的实在没半点内涵。
他们两人经过数场交锋,期间包含了你死我活的争斗,现在郭氏想低头向他求和,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郭氏晒然一笑“舅母说笑了,我长期呆在军营,生活单调,和这些年轻人已经有了隔阂,无法融入他们,怎么能怪到舅母身上。”
十几岁的少年相貌清秀,一双眼明亮透彻,偶尔还会露出一丝腼腆。
可郭氏看到他这副假装纯良的样子就来气,这小贱种跟他那生母一个样,惯会扮柔弱哄骗男人的心,当初永信侯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了,还不是被庄锦勾的意乱情迷很长一段时间。
郭氏气得险些将牙咬碎,纵容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脸上却一直隐忍着,装出慈祥来“既然军营生活那么苦,阿恺何不回城做个富家翁,舅母别的没有,手头还有几两银子,阿恺若是缺银钱使唤,只管找舅母要。”
世家贵女出身的郭氏最擅长做面子情,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有谁敢真的找她要钱吗
言诉就敢。
他最近正好缺银子使,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