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脸上的喜悦戛然凝在了半途,眉宇间满是复杂神采。
愧疚、自责、难以面对
愤怒、懊悔、难受纠结
多般情绪交夹
姬智足足沉默了好一会,突又猛地起身,抬手抽了自己两耳刮子,继而自我谩骂道“怂货逃避让你起逃避心思,男子汉大丈夫,逃避算得什么本事。”
两名丫鬟看着自家少爷这般自虐还疯言疯语,一时间都吓傻在了原地,心中不由都怀疑,自己少爷这脑子是不是给人打坏了。
姬智抽了自己两耳光后,蓦然间好似清醒了几分,眉宇间也是透出了一分坚毅,严肃的呵斥道“更衣,备马”
两名丫鬟看着姬智此般严厉认真神采,感受着那份陌生的威严感,不禁为之一凛,本能的便听从了下来。
简单潦草的洗漱了一通后。
姬智朝端着面盆的丫鬟吩咐道“去院中折几根荆条过来。”
“荆条”
那丫鬟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少爷,可是阿宝做错了什么”
另一侧本已在为姬智更换衣衫的丫鬟,突然也跪在了地上。
姬智接过衣服披在身上,“不是拿来责罚你们的”
思量间,又自语道“算罢,我自己去折”
快步走出卧房,朝着后院走去,“招财、进宝,你二人备好马匹于府外候着,切莫让老爷子知晓”
片刻功夫过后。
姬府门外,招财进宝二人驱策着一辆车辇等在偏侧小道。
待瞧见远处走来的姬智后,二人尽皆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自车座上跃了下来,朝姬智快步奔去。
此时的姬智,形貌比之往日并无不同,唯一的变化,便只有紧紧捆在后背上的一沓荆条。
荆条粗糙且都带着锐利尖刺,此般紧缚之下,已是将姬智的后背衣衫尽数划破开无数小洞,体表肌肤也是隐隐有着血迹泛出。
但见姬智,脸上神色坦然,毫无痛苦之色,有的只是浓浓的自责和内疚。
“少爷”
两名丫鬟呜呜咽咽的奔到姬智身旁,手足无措的轻碰着其后背的荆条。
姬智朝着二人挤出一抹苦涩笑意,严肃吩咐道“我去林府一事,且先不要告诉老爷子”
话落,径自朝着车辇走去,驻足愣了一瞬,突又散开了拴马的长绳,托着马缰同车厢分离了开来。
竟是选择一人策马,扬长而去。
这一幕,再次惊得招财与进宝两名丫鬟脸色煞白一片。
“阿宝,少爷这是做什么啊何以要这般虐待伤害自己啊”
进宝摇头,眼中噙着一份泪花,“少爷从小便吃不得苦,此般荆条附身,该多痛啊,他还骑马,林家距离那么远,这一路颠簸,他后背铁定该皮开肉绽了,这该多疼啊”
招财狐疑“少爷是听了林家公子还活着才这般的,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家公子的事嘛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这么折磨自己啊。”
进宝摇头,托着招财的手便往府内跑去,“少爷身子铁定撑不住,我们快去禀告老爷。”
远在东部圣域和中部玄域交界处的某个小镇之上。
林家,林白坚一路辗转,终是见着了一直在暗中帮衬着他的那个神秘人。
一家客栈的某间客房之中。
林白坚双膝跪地,满脸敬畏的朝着跟前的男子解释着白日所发生的诸般事情。
而在他跟前,端坐在一张宽凳之上的,竟只是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俊秀男子
这一幕,若是被人瞧见,怕是要惊掉大牙。
林家好歹也曾位列过世家之列,林白坚作为林家的家主,竟会如狗一般跪在一个后辈跟前。
此般情景,怎能让人不为之惊骇
“少,少主,切莫生气,”林白坚解释完经过,感受着跟前男子所透出的寒意,吓得双腿都有些发颤,连忙将路上备好的后计,道了出来“此事还有着回旋余地,小人的密谋虽被识破,但林家短时间内想来该不会出新的家主,明日一早,我便去将那废物二哥带来,胁迫他出任家主之位,继续为少主您效力,定助少主您窃得那天地秘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