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犯人表现出泄气和赞佩。
“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自保,”陆风盯着范少伯,正色道“杨务死有余辜,活着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范少伯矫正道“任何人犯事都应由灵狱处理,你无权杀人,他即使罪该万死,也应灵狱来审判。”
“呵呵,”陆风冷笑两声“灵狱也有管不到的地方,有些事待得灵狱出面就来不及了。”
范少伯神情严肃“杀人者偿命,任何人都没有例外,你们杀了杨务,就要承担后果。”
陆风冷冷的笑道“想要杀我呵,我的命天可诛、地可灭,唯独你们灵狱无权杀。”
看着范少伯快要动怒的神情,陆风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周亚夫。”
范少伯怒意满目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不忿,死死盯着陆风,“亚子之事在所有狱徒心中都是个不可磨灭的痛,但这并不能成为你随意杀人的理由。”
陆风有些怆然,叹息道“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些事只有通过杀戮方可平息,当年周亚夫全族被杀,而他身为狱使却得不到灵狱任何相助,面对杀害他全族的势力,他能如何灵狱又能如何”
范少伯被陆风说的有些哑口,心思沉重,实在是因为周亚夫一事让的所有灵狱众都有些脸上无光。
周亚夫原本是玄天大陆北部一个灵狱中的狱使,为人义薄云天,嫉恶如仇,他的好兄弟惨遭杀害,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将杀人者诛杀偿命,却不料那杀人者乃当时一大势力的少宗主,那个庞大的实力在得知少宗主死于周亚夫之手后,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全族灭门。
周亚夫自知以一人之力无法报仇,叩请灵狱出面,但灵狱碍于那个宗派庞大的势力,摆出“五行境以上的纷争不由灵狱所管”这一条,并没有插手相助。
最终,周亚夫以一几之力杀上宗门,落得一个惨死下场。
最可悲的是,灵狱那边连个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范少伯脑中激荡着陆风的那句话,“天可诛、地可灭、灵狱无权杀。”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在以往的执法中范少伯自问从未放过任何一个该杀之人,也从未错杀过一个好人,但面对陆风他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在提审之前他已经对杨务做过调查,虽然杨务在灵狱之中表现的规规矩矩,但在他家族所在的索灵城内是出了名的纨绔,受他侵害的女子不计其数,被其迫害结果以“自杀”落幕的也大有人在,他的死并没有任何人同情,相反有着不少人喝彩。
而对于陆风等人,先不提是否是几人所杀,单凭用丧魂丹这种残忍恐怖的毒丹来残害若水这一条,杨务便已身具该杀之理。
在范少伯犹豫徘徊,心绪紊乱的时候,隔壁房间的两名老者相视一笑,从一开始他们便一直以魂识观察着范少伯提审的过程,从巧试叶梵验证猜测,到设计唐元引他认罪,他们都看在眼中,对于范少伯的心智都表示着赞赏。
而当一切顺利落幕,尸体也都知晓位置时,陆风跳了出来,这位云淡风轻的男子三言两语便将范少伯怼的哑口,心绪激荡。
这一幕不由让两名老者替范少伯捏了一把汗,陆风的话哪怕是他俩也有所受影响。
想着以往断案的经历,魏玄成朝着管夷吾感叹道“原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轻松,没想到少伯这么快便遇到心态上的瓶颈了,但愿经过这一次,少伯能真正成熟起来,可以独当一面。”
管夷吾同样感慨道“是啊,希望他能遵从本心,不要一味的遵循狱规,否则灵狱的未来依旧迂腐。”
在二老担忧的时候,陆风所在的房门被几位火气冲冲的狱徒推开,狱徒恭敬的朝着范少伯屈身道“禀报范大人,竹林中并未发现杨务尸体。”
范少伯看了眼几名狱徒,无力道“知道了,下去吧。”
这一刻,范少伯给人的感觉似乎老了许多,明明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却越显老成。
“这一切真的都在你的算计之中”范少伯又一次确认道,看着陆风的双眼,那双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睛,深邃而又神秘。
陆风站起身,谦和的笑了笑“我们可以走了吗”
范少伯定了心神,看向陆风“于私,杀该杀之人虽并不足罪,但于公,倘若日后我发现你杀害无辜,哪怕无证可逮,我也会出手取你性命。”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陆风淡然一笑,神态优雅又不失狂傲,迈步朝房门外走去。
陆风走后,魏玄成和管夷吾二人来到了范少伯房间,身为过来人的他们是最能体会范少伯此刻心情的。
“魏老、管老,我想这狱使之职,目前的我还不足以胜任,”范少伯叹息道。
魏玄成和管夷吾闻言,相视一笑,魏玄成开口说道“以我看来,这狱使之位你已达标。”
管夷吾附和道“若是此番你怄不过自己的内心,非要将杀人者诛杀而不问缘由,那么这狱使二字还真不一定符合。”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