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你真的会开飞机啊?”
孟彪跟会长边抽烟边看着这架庞然大物,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这架飞机放在高岭口已经有段时间了,孟彪严格按照会长的指示对其进行了精心的保养。
昨晚喝酒,会长只喝了两杯便住了嘴,只管撕着羊肉吃,说要保持清醒头脑,不能醉驾。
喝酒和开飞机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孟彪不懂,但他知道会长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吃完羊肉,会长却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叫上自己和几个骨干在火堆旁聊天,将高岭口的未来仔细讲诉了一番。
晚上下了几滴雨,会长好像很在意,还对着夜空作了几个揖,嘴里念念有词。
直到下半夜,在自己的苦劝下,他才在炕上眯了一个时辰。
天亮之后,雨已经停了,北风很大,刮得山上荡起一尘尘薄雾。
郝铁让孟彪带着二十多名心腹来到藏飞机的地方,大家将飞机的伪装除去,并且将地雷搬上飞机,进行最后的准备。
“当然会了,不过今天不能带你去兜风。”
郝铁知晓孟彪起的什么心思,一句话就堵死了。
这次行动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再多的人也没有用,何况跳伞是个技术活,要不是系统,自己也是不会的。
“会长,你经常说的,两人力量胜一人嘛,带上我,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应急。”
郝铁笑了起来,“你还会改词呢?明明是两人智慧胜一人,你也有任务,我走之后,你带着三大队向附近几个县城佯动,让附近的鬼子和伪军紧张起来,他们就不敢肆无忌惮的到处抢粮了。”
鬼子好几个师团进入中条山战场,不但整个晋南打得热闹,随着战事的延伸,现在主战场已经慢慢转移到了晋北。
战局出现重大变化,整个晋北的鬼子留守部队和伪军十分忙碌,由于铁路和公路都破坏了不少,为了保持大军后勤,只能纷纷出动,到各村抢粮。
时值寒冬,百姓的存粮本来就少,再被这帮畜生祸害,很多人只怕过不了这个冬天。
虽然合作社已经辐射到晋北不少地区,但是时间尚短,影响力还不够,知名度也一般,并且物资供应也有限。
按现在的渠道建设进度,明天下半年合作社的网点就能覆盖整个山西,并且辐射附近几个省。
郝铁让孟彪率三大队对各村县需进行骚扰,就是要干扰敌人收粮计划,为以后的反攻打下坚实基础。
现在各县城鬼子没有多少守备兵力,并且大都是伪军,战斗力很差。
三大队的实力比起伪军来强出不少,这样四处鼓捣,必定会让敌人不敢轻易出城,只能像乌龟一样缩在壳内。
“保证完成任务。”
孟彪对飞机这玩意没有什么好印象,鬼子驾着这个东西,不知道炸了多少村庄,屠杀了多少同胞。
接到打鬼子的任务,他一下就将飞机抛到了九霄云外。
“会长,你什么时侯走呢?”
敢情是要赶自己离开,他好集结部队去打鬼子。
郝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差不多了,自己可以开始这次冒险之旅。
他感觉到全身细胞都激动起来,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今天应该是最为刺激的一天。
深深吸了几个口,调节好情绪,郝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我走了。”
会长只说了最为普通的四个字,但是孟彪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一片血红。
他心中一跳,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去。
却见会长站在一片血海之中,血海之大,无边无际,脚下还在不停冒着血花。
这片血海并不鲜艳,呈现出暗红色,血中还有一些残肢断臂,宛如地狱。
那些都是他杀的鬼子吧?
孟彪只觉得双眼刺疼无比,想要离开这个画面,却总也不成功。
血海还在漫延,慢慢泛起了波浪,很快就要扑到自己脚边。
正在惶恐,突听天上几声雷鸣,一切便消失不见。
孟彪再一看,飞机的螺旋浆已经开始转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刮起强劲的风,让人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
终于从刚才的梦魇中恢复过来,孟彪张开嘴,却发现说的话根本就听不清楚。
就看到会长在驾驶室里用手比划了几下动作,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孟彪连忙示意队员们散开,将临时跑道让了出来,知道会长听不见自己说话,于是双脚并立站得笔直,敬礼。
透过飞机前窗玻璃,看到会长右手紧握,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螺旋浆已经看不见了,划起一道道光影,飞机,缓缓开始移动。
郝铁刚进驾驶室里头有点晕,虽然开惯了车,又开过游艇,但开飞机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