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军曹汗浸军衣,不停地大口呼吸,像一条离岸之鱼。
他顾不得气喘吁吁,只觉得一股死气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自己面对的这位如同是死神!
所有的同袍都被他无情收割,现在只剩下自己了。
帝国武士,不能懦弱。
他在心中狂吼了一句,给自己打足了气,指挥刀如怒涛惊浪般层层迭迭的涌向郝铁。
刀刃好似割裂着空气,发出那种刺耳般的裂帛之声,这是军曹平生最强的一击。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拼命,自己也许没有机会再有第二招了。
郝铁侧身一丈,双目直视着那成束的刃芒自面前曳空而过,待其力道用尽,新力未生之时,用刀背拍在对方刀刃之上。
一声脆响,军曹感觉就是被巨锤砸中,虎口发麻,刀也掉在了地上。
不容他再也任何的思想,只看到自己的身子在
如何会这样,这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奇景。
鬼子军曹脑袋快要落地时才有一丝明白,这是被人切了头!
然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思维。
一袭白衣杀入战场,本来占尽优势的鬼子顿时被清扫一空,缺口处紧张的情形立即松缓下来。
“杀啊。”
“打鬼子啊!”
“冲啊!”
士气大振的村民在郝铁的领导下卷土重来,本来已经后退的村民见鬼子被压了回去,顿时又有了胆气,他们举着锄头、木棍呼啸而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郝铁这头猛虎领导,本是绵羊的童家村民个个变成了小老虎。
缺口的战事趋于明朗,胜利的天秤开始倾斜,鬼子副官见势不妙,想退出去拉开距离后再行较量,可惜郝铁根本不给他机会。
“冲上去,粘住鬼子。”
敌退我进,双方距离不能拉开,郝铁一马当先,手下无一合之将,径自杀到了副官的身前。
只要砍下他的狗头,残存的鬼子就会崩溃。
副官见这个煞神冲着自己而来,跑也跑不了,拼命之心顿起,
他在一退之后,粗壮的身体竟然一旋,宛如一只灵活的花豹,手中的指挥刀,劈砍如狼,凶悍逼人。
“小心啊。”
身后的童雨看得真切,忍不住尖叫提醒。
郝铁保持着冷静与沉着,他那近似冷酷的面孔上,目光肃然,薄唇紧闭。
胜利就在眼前,不能让它从手中溜走。
犀利的光影翻飞不已,流闪的寒光交织成层,人便在这种生死一线间闪掠腾跃。
空气中流窜的是分不清的人影,黄尘飞扬着难以平息的怪声,不过这样的场面只是让众人眼睛一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郝铁掌中长刀在一片半弧状的焰彩炫映中,锋刃偏斜,宛如火石猝映,已经划开了副官的右胁。
胜负已分。
不再去看驻刀勉强站立的鬼子副官,郝铁长啸如虎,突然拔身而起,长刀猝然映炫出-团青芒,只闻得“嚓”一声,左边一名准备偷袭的鬼子的脑袋便掉了下来。
这个时侯,鬼子副官终于也支持不住,眼中的生机淡去,无力的扑倒尘埃。
“杀……”
这一刻,郝铁能感受到西楚霸王当年在巨鹿之战中的意气风发,视天下英雄为草芥的豪气。
百二秦关终属楚。
虽然胯下无马,掌中就是一柄卷了刃的破刀,但郝铁一往无前的气势,激励得村民们热血沸腾。
他们呐喊着跟在郝铁身后,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抢了先,被人笑话。
队形犹如一枚铁锥,而郝铁就是锥尖,准确的插进鬼子已经溃散的队伍之后,轻轻就将薄如蝉翼的鬼子防线彻底洞穿。
最后还有三名断后的鬼子转过身来应战郝铁,就见他数刀合为一刀,寒芒穿射中,两名鬼子已经抛枪捂面,旋转着全身溅血的身子直往地上冲去。
最后一位鬼子被村民的飞石击中,头摇晃了几下,还没有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好几名村民已经从四周挤住了他,几把柴刀同时戳进了他的身体。
看着鬼子倒下,一名四十多岁的村民突然泪流满脸,一脚踩住还未断气的鬼子,手中柴刀狠命劈下。
“还我母亲。”
“还我父亲。”
“还我儿女。”
很快鬼子面门就被柴刀砍得稀烂,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还在挥刀猛劈,溅起一串串的血珠。
此时好几位村民上前,才将他扯住不动。
郝铁并没有去阻拦,很多百姓被鬼子欺负久矣,心中不知道有多少悲恨,怎么样发泄都不为过。
缺口这一仗,因为郝铁的加入,一身不凡的武艺无人能敌,这场冷武器决战中鬼子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