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尸丢了上去,打算找地方掩埋。
一帮人都在往院外走,叽叽喳喳,吐沫横飞,说着谢寒舟满月宴、周岁宴的盛况,连着对马上就要来的十六岁成人宴更是喜悦期待。
一道声音巧妙地提问道:
“十六岁的生辰宴是在哪日?”
“这月十五。”
刚回答完的高个仆从有些奇怪,刚才那道问话的声音明显不是同伴,怎么像是那个狗杂碎。
另一个仆从却是立即接了话:
“十五啊,没几天了。正好这个月赏钱,可以多要些。”
他一把搭过高个仆从,说起了夫人赏钱的事,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注意,投入了与同伴对于赏赐的讨论之中。
众人的脚步齐声向外走,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是停在了一处高耸的花墙前——
脊背僵直,瞳孔被墙后的场景刺激得一缩,下一瞬,却像是没有痛感般掐住了面前一截花枝,钻心的痛刺入掌心,才让他止了心中那种想要上前的冲动。
原本那戛然而止的火势,让他直觉她可能为救自己有了损伤,心中紧张担忧不止,想要找到她的踪迹,问一问为了救他,她的伤怎么样了。
可在此时,幽魂找到了,那满腔的心情却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冻得浑身寒颤。
“啪——”
残花鲜血,被一道力高高震起,却是遥遥落进了凌乱的鞋泥印子里,不见人影。
花墙内。
落英缤纷,画面美好,女子宛如蒙在白纱里的身躯,璀璨的阳光下,像是白梅浮香,眉眼朦胧看不清,那种冰寒料峭却是极为清晰明显,尖利地刺向对面的人。
“你将我拦住做什么?”
“在下谢家弟子,谢寒舟。敢问姑娘是何人?”
谢寒舟抬手行了一个世家礼,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初具风华,清冷华贵,不过此时的他却是稚嫩的、年轻的,没有背负着灭门之祸的沉重仇恨,更像是一块好看的玉,并没有后来那种如剑的锋芒之感。
桑伶却是恨得咬牙切齿,谢寒舟沉默寡言的性子估计也是后来进了天道宗之后养成,现在看来就话多得很,还很爱管闲事!
她撇开了眼,转身就想飘走,令火术本就霸道难使,对于精力和灵气消耗都是极大,现在她已经困乏满身,只想好好休息,并不想和他打什么交道。
“我的补药被人动过。”
桑伶身躯猛然一僵,眼睛圆睁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可在看到对方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揶揄,她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果然是你。”
桑伶感觉自己难得做一次贼(其实是大半年,还专偷一个),没想到没两天就被失主找上门来,开口质问,丢尽了老脸。
“多少灵石,我赔你。”
“这么多次,价钱算不清。只是姑娘是何人,还请告知。”
重复了第二遍,冰凌横生的口吻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执拗。
桑伶从没发现谢寒舟小的时候就是一个犟种!
“多少灵石,我赔你!”
你犟,我也犟,看咱们犟得过谁!
桑伶瞪人,对面十六岁的少年却也是负手站定,十分从容。
溯洄之镜只想扶额,它觉得自己要是有头发,简直要秃:
“要命了,要是被这些宗门世家发现你来自五百年后,肯定把你打死打活的。简直就是前辈子的冤家,上辈子的孽缘,你每日拿补药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异样,原来是早就盯上了你!”
“肯定是长了狗鼻子!”
桑伶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有什么符咒法诀可以把眼神变倒的,对面的谢寒舟早就被她戳了七八个洞,刀刀毙命!
被人当年骂狗,十六岁的谢寒舟却是没有丝毫变色,眉眼舒展,唇角却是止不住上扬一瞬,明显是被逗笑了。
要是老仆在场,估计就要跳起来惊呼,老奴服侍少爷十几年,从未见过,少爷对女子如此开心地笑过。
桑伶:……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是在下输了。
“你够狠!”
因为情绪激动,女子声线那种独属的娇和媚全显现了出来,全没有刚才的冷冰冰,好听至极。
狠话撩完,桑伶趁机就跑,但背后那道清冷目光却是射在背上,说明着主人不会放弃。
桑伶更气:
“他是属狗的吗!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
溯洄之镜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是世家正派,你现在人身还未恢复完全,看着就不正经,估计是看你狗狗祟祟把你盯上了。”
桑伶:……
果然被人骂狗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心里头不痛快,桑伶几乎是冷着一张脸回了之前的矮屋。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