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回答，让弘文帝有些无言以对。
好像她说得也真有道理，而且这样的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当众殴打朝廷命官呢？”
弘文帝再次板着脸发问。
“这个确实是臣女所为，不过臣女那也是为了陛下您...”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有些讥讽的开口道；“陛下，说起这事，臣女倒是有话要问问您。”
她这话一出，弘文帝立马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板着的脸上威严再也维持不住。
甚至还颇为尴尬。
“这次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出，朕御赐的金牌绝对好使。”
他这话一出，王德在边上憋得是满脸通红。
他可是知道赏赐因为玉佩不好使的事，陆杳杳就千里写信回来吐槽过。
陛下为了彰显他的东西好使，还专程破例给赏赐了一面金牌，结果这金牌到了京城第一次使用，就搞出来这些事。
确实是有些让陛下难为情。
大长公主虽然不知道陆杳杳写信吐槽的事，但是此时听到二人的对话，还有他们的样子。
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心里笑着想，自己这个弟弟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好像就很少会出现如此讪讪的一面。
此时骤然见到，她的回忆立马开始翻涌起来，想起了许多姐弟二人年幼时候的事。
“你最近都给朕老实点，要是在闹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朕收拾你。”
“又不是我主动惹事...”
“行了，你退下吧。”
弘文帝摆了摆手，看着就跟赶苍蝇一样。
惹得边上的大长公主又是笑了笑，陆杳杳连忙行礼告退。
她才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呢，她可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等到陆杳杳离开之后，弘文帝转头看向大长公主。
“皇姐，刚才朕的处罚，是否太重了一些？”
“不重，与皇权损失相比，如此处罚不算什么。”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以前啊，他们俩不这样。”
弘文帝点了点头，确实以前他那俩外甥虽然不能说是人中龙凤，但也是有才能的人，虽然不算十分聪明，但做事还是很妥帖。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统领这样的位子给他们。
但是今日这次办得，实在是让他觉得愚蠢到家了。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林家的撺掇。”
弘文帝再次点头，对于这个林家，他也是很不满。
对于他们以前做的一些事，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没有人闹腾起来，他一个皇帝自然也不可能去过问那些个小事。
再说这林家还是他皇姐的夫家，多少还是得给一些面子。
“本宫刚才已经写了合离书给林汉文。”
“什么！”
“皇姐您...”
大长公主笑了笑道；“我跟他会走到一起是因为什么，皇弟你很清楚。”
“本来当初你登基之后，我就想着合离，不过那时候孩子们正要说亲，父母合离这不怎么好听。”
“加上他也比较老实，所以我才没有提这件事。”
“不过最近这些年，他是越来越不安分，甚至还为了林家，不顾自己儿子的名声和未来。”
“这一次的事，林家算计陆家本就不对，人都按照林家所说把东西交出来了，他们还揪住不放。”
“若不是如此，万福今日也不会如此。”
弘文帝没有说话，对于今日的事，前因后果他也很清楚。
林家确实是作死，算计陆家就已经是犯错了，得手之后，居然还不依不饶，确实该死。
“那皇姐有何打算？”
“林家不能留，你那两个外甥啊，重亲情，若是留下他们，将来只怕还会走到现今这一步。”
“所以，我打算抄家灭族。”
闻言，弘文帝心里一震，他原本觉得，顶多是个流放，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皇姐，这会不会太...”
“不会，我最是清楚林家这些人的德行，若是让他们有机会，必定会想尽办法黏上来。”
“我不希望今日这样的事再来一次，皇弟，姐老了，将来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可能一直都保护着那些儿孙，希望你能理解。”
这下弘文帝没话说了。
他明白了自己皇姐的想法，确实林家过去那些年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光彩。
这可不光是他们自己得罪人，更是连带着给大长公主府也拉了不少仇恨。
现在有他和大长公主在，那些人不敢如何，但是将来呢？
“朕明白了，只是外甥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