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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2 / 3)

子重要得多。

见刘长庸要走,李修臣最是按耐不住。这个时候,往日的盟友、恩人、挚爱,一个个只想他死,反倒是刘长庸这个老古板,还在斟酌案情,依律查办。他想喊住刘长庸,张口时喉咙如卡骨般刺痛,只得癫狂的挣扎四肢,翻腾起铁链博引关注。

刘长庸注意到他惨白面色,好似在极力对抗着什么,环顾众人一番,又望了望方桌上的酒盏,只吩咐文武随从去追查林御史,自己则稳步不移的留在牢中。

沈毅之本打算支走刘长庸,可他不解,倒也是无碍。向前一步行至阮舒窈身侧,瞥见地上残有覆水痕迹,目光晦暗深了几分。

“敢情,大家是都想瞧一瞧,咱家给人犯行刑?”吕闲想借宫刑再逼问些话来,自然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本官理当在场。”刘长庸才不会惯他这些个暗箱毛病。

“呵,”沈毅之冷哼一声,眉头微蹙,“腌臜场面不适合小丫头看,阮阮先出去。”

阮舒窈早想脱身,如今牵连沈毅之进来,心下惊虚,倘若李修臣开口,下毒之事必然瞒不住,不禁心生犹豫,抬眸望向沈毅之,“此事与燕公子也无干系,一起走吧。”

沈毅之沉吟片刻,取下她发髻上打磨过的钗饰,“这个留我防身用,你大胆往前走,别回头。”

她心中暮然一拧,还是点了点头,轻起莲步往前行去。

“窈娘。”李修臣望着那抹令他发狂的倩影,嘶声竭力,口中猛地喷出黑血,神情扭曲:“我不信,不信你我之间,没有半分情谊。”

喉咙里的血越涌越多,堵的他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这血的颜色不对,你们给他喂毒了?”吕闲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宫中见过多少投毒之事,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错不了。

刘长庸也有觉察,本以为她只是送些浊酒,没想看似女菩萨一样的小娘子,竟起了如此歹心,声音如晨钟暮鼓响起,“来人,抓住她。”

“谁敢?”沈毅之闷声呵叱,狱外诧然袭来数十名暗卫,利剑折射道道晃眼寒光。

狱卒面面相觑,不由往后退去,牢中甬道本不宽敞,暗卫错峰而立,留给了她足够安全。

刘长庸见状,骤然失色,疾身迈步向前,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剑光如电蛰在他手腕。他瞪大眼睛凝向沈毅之,喉咙哽咽着痛苦嘶声,手腕已经被匕首刺穿,鲜血顷刻间涌出。

阮舒窈不清楚发生何事,眼下看来,沈毅之身边高手云集,他自己也是好身手,为何还要留下毫不起眼的发钗防身?眸低燃起一丝复杂情愫,隐约能察觉些不寻常的东西,顿感惬心又畅奋,微妙眼波缓缓覆上霜寒,若一涧白雪,杳无痕迹。

“你要做什么?”刘长庸到底是文官,握住受伤的手腕,被狱卒护在身后。

沈毅之巍峨转身,一种无法逾越的气场显露出摄人戾焰,抬腿一脚。锁住李修臣的板子贲然竖了起来,迫使李修臣站在他面前。

众人来不及惊虚,又是一脚踢去,李修臣合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墙体陷进去几分,门板嵌在上面。

“燕公子,手下留情。”

望着李修臣奄奄一息的摸样,刘长庸站了出来。

纵然是死囚,上奏判决还未批下,按照流程还没到他死的时候。

“方才对你,已是手下留情。”沈毅之暗示方才刺他手腕已经留了情面。

沉步向李修臣行去。

吕闲藏在狱卒后头,心中突突乱跳,李修臣若是被打死,自己也不好交差,壮着胆强行嚣张道:“你们竟阳奉阴违,骊姬娘娘晓得了,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搬出骊姬不过是为了定下挡箭牌,他真正害怕的还是那权倾朝野的司徒大人,这些权势纷争普通人虽不晓得,但他在宫里当差自然看得明白。

去岁隆冬,李修臣恩科及第封授官印,司徒大人亲临夜宴,不想宴席方启便遇刺客。

设宴的青云台即刻被封,

若刺客逃了出去,在场所有人,特别是寒门学子,免不了要受牵连,李修臣深谙此道,终凭借惊人的观察力,协助禁卫揪出扮作侍女,企图蒙混在人群中的刺客。后亲眼见他,被禁卫捅成竹筛子。

那刺客易容技艺高超,凭身段容貌是不能分辨,可先前他行刺时,瞳孔中有一点殷红暗沉,正是这细微末节的一点殷红,被李修臣记了下来。

历经刺客之事,司徒大人单独召见过李修臣,具体吩咐了些什么,旁人不得知。

此次也只是令吕闲盘问他,‘几分相像,几人能辨?’

奈何李修臣只字不答,司徒大人交代,未答,可用刑,答了,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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