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将手藏在他的脑后。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像是报答他的松口一般,她主动吻上了他。 祈求,有得吻,他就别再想起别的。 确实,这可比咬蚀更美味。 谁知,曾经,他只能咬着她的衣角呢? 王伟业真的很不惯,这样放肆的快乐,但是,他也勒令着自己,绝对不会停止的。 他有病,要吃药的不是吗?越多,药效应该就越好,不是吗? 他摄取着他的药,摄取着过载的快乐,恍惚之间就像过往他惩罚自己一样,忍受着痛苦一样。 快乐跟痛苦,真的,很相似。 区别在? 痛苦是他自己一个人,而快乐,有她在。王伟业做出了辨认。 意乱,情迷,他却不舍得闭上眼,注视着她,观察着她有没有和自己一样。 然后,他能看到,欢愉铺展在她天生温柔的眼里,盈满了月光的温泉一般。 足以溺死他。 王伟业动作变缓了,怜惜连带着愧疚出场。 “对不起。”他哭着,跟她道歉。 方凝真意识到,王伟业有了破绽,她敏锐把握住了这个契机,手往一旁的桌子上探去,指尖触及到金属的冰冷,她即刻抽起了那摸到的钢笔,单手在手中抽开了笔盖,丢弃,握着笔就往王伟业的太阳穴扎去。 她的动作真的很迅速,但是王伟业反应也不慢,他即刻闪避开——因此,钢笔没扎入太阳穴,划开了他的额角。 伤口迅速溢流出了鲜红,但他并没有顾及伤口,连痛呼都没有,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扭转,逼她痛极松手。 钢笔掉落在了地上。 她也被拉着站了起来。 他反剪钳住了她双手,迫她舒展开,用着绝对占据上风的方式,保证安全,再一次,继续着。 身高差距,坐着还好,一旦站起来,方凝真就踮不到地了,哪怕绷直了脚背也无从。 王伟业根本没有要处理自己的伤口的意思,红色蔓延而下,滑落,仿佛血泪一般,衬得他似足了恶鬼修罗, 这恶鬼癫了一样用力,一再地迫进她,顶得她的后腰又压进了桌子几分,肉紧得要卡入骨一般。 一下又一下,她的骨跟实木桌碰磨着,痛,又强行产生着快乐去压制着这份痛,又因着这点痛,快乐更显得可贵。 在这样的运动下,她的脚悬空着受力实在难受,不得已,抬高,夹住了他的腰去承托自己。因此,快乐得更深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下。 方凝真感觉到他松开了自己,她的腰终于得到了解放。 一定青了吧。她想要去确认自己的瘀痛,然而,手仍被牢牢锁按着。 “医生,为什么,你不救我?”他俯视着她,哀声地质问着,透着伶仃的孤苦,渴求着,靠入她的胸怀之间,聆听着她因他而剧烈跳动的心音,呢喃着呜咽:“医生,救我。” 他的血混合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口,又汇聚自肋下滑跌,融入地上迸散的黏腻墨汁里。 混合,分不清本来面貌。 如夜,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