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然就不好意思说出口要参与这个事情。 毕竟茶叶又不是什么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物资。 甚至大汉的普通百姓宁愿喝姜茶汤,也不愿意喝清茶。 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会喝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越是吃肉,就越是喜欢这种清茶。 大汉境内,有多少人家是能经常吃肉的? 所以说,唯一的大用处,就是用在胡人身上。 不过相对来说,羊毛明显是比茶叶更能羁縻胡人的东西,而且还是胡人自己生产的羊毛。 那不比茶叶更方便? 所以这茶叶嘛,久而久之,就成了兴汉会的独有垄断之物。 此时张苗听到拓跋沙漠汗这么一说,顿时就自认明白了。 想来也是,能有茶叶进货渠道的,都是与兴汉会有关系。 这塞外胡人,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想要贩卖茶叶,那也是提着猪头肉都找不到祭祀的地方。 看到张苗误会了,拓跋沙漠汗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误会也好,不然自己还不好解释。 “张兄真是慧眼啊!”拓跋沙漠汗称赞了一句,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实不相瞒,我的部族乃在大漠北边。我听闻大汉有圣药可驱草原上的恶鬼之疾,故而不远万里,前来汉地,欲求这传说中的茶叶。” 张苗一拊手,笑道: “果真是如拓跋郎君所言,这不正是真巧了吗?” 脸上再次浮现起得色,凑向拓跋沙漠汗: “别的不说,这茶叶,我确实有办法弄到手,虽然不算太多,但跑一趟草原,问题应当不太大。” “哦?”拓跋沙漠汗听到这个话,当真是有些意外了。 还真有? 张苗得意地拿起酒杯,又“滋”了一口,这才问道: “想不到吧?这等好东西,别人可能弄不到,但我,肯定能弄到手。” “拓跋郎君莫要忘了,我们那位姻亲族人,早先可是流落南中多年,甚至让世人都误以为她是来南中。而大汉的茶叶,又皆是产于南中。” 说到这里,张苗伸出一只手掌,扣起大拇指: “不仅茶叶。” 再扣下食指: “还有红糖。” 接着是中指: “毛料。” 拓跋沙漠汗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疑惑: “毛料并不是产自南中。” 张苗不在意在笑笑: “那有什么?毛料虽不是产自南中,但织毛料的织机,却是我那位姨母改造的。” 羊毛织机之所以被称为梅机,正是世人为了感谢梅夫人作出的贡献。 梅机的发明者拿点毛料去研究,很合理吧? 拓跋沙漠汗点头。 很合理。 两人一个别有目的,一个心怀鬼胎,一番交谈下来,竟是一拍即合。 至于如何出力出钱出货以及如何分配利益,那都是后面再详谈的事情。 而且此处也不是商谈的好地方。 在拓跋沙漠汗的曲意奉承之下,张苗不禁就是多喝了几杯。 杯盘狼藉之后,张苗已是有些醉眼朦胧。 “张郎君,天色已是不早,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让我送你回去吧?” 拓跋沙漠汗看到张苗这般模样,不由地露出关切的神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张苗虽是半醉,却也没有忘记时间,双手强撑着案桌站起来,摇晃着脑袋,也不知是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摇头: “不,不,呃,不劳烦拓跋郎君,我自个儿,能,能回去……” “这有什么好劳烦的,我身边好歹还有几个下人,张郎君却是一人。” 拓跋沙尘汗坚持道,“不若这样,我派两个下人,送张郎君回去如何?” 这一次,张苗倒是没有拒绝: “那就,多谢拓跋兄了!”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我们二人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何须如此客气?” “对对对!”张苗一拍脑袋,醉态可掬,“你我二人之间,不须客气。” 拓跋沙漠汗随即唤来随从,扶着张苗出门。 看着张苗的身影消失在食肆的门口,拓跋沙漠汗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褪去,然后居然重新坐了下来。 甚至还让食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