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骨比以前壮实多了,看来在军中吃了不少苦。” 冯永嘿嘿傻笑,也不解释。 黄月英让冯永和关姬坐下来,说道,“陇右一战后,有关你的消息传得满锦城都是,说是名传天下也不为过。” “我听了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心里头着实是有些后怕。” “说句实在话,若是没有你,这北伐会打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想想你几年前的样子,也看不出你竟有这般胆识。就连宫里的皇太后都说了,大汉出了个文武皆是过人的冯明文……” 黄月英可能心里太高兴,有些絮叨,问了不少问题。 冯永一一作答。 阿梅没有插话的资格,站在那里,不过她的眼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门被人推开了,张星忆走了进来,“叔母,阿姊,晚食时间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自家小姨妈的话,里间的一对儿女偏偏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 “孩子饿了吧?” 黄月英意犹未尽,说了一句。 关姬急冲冲地进入里间,从乳母手里接过孩子。 也不知儿子还是女儿吸了两口,却发现什么也吸不出来,一下子又是手舞足蹈地哇哇大哭。 黄月英听到哭声,走进来问了一声,“怎么还哭呢?” 关姬吓得手一哆嗦,脸都红透了,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话。 幸好孩子哭得大声,黄月英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关姬的反常。 关姬把孩子递给乳母,示意乳母来喂,孩子这才停下了哭声。 孩子刷了一波存在感,黄月英从里间出来后,终于想起一事。 她问向等在外间的冯永:“孩子的百日快要到了,名字想好了没?” 冯永点头:“小名是三娘取的,反正也叫习惯了,就不改了。” 儿子叫阿虫,女儿叫双双。 叫阿虫是为了好养活,叫双双是因为成双。 “你倒是愿意迁就三娘。” 黄月英说了一句。 然后又问道,“百日时就要向外头公布孩子的名字,你打算取个什么正名?” “儿子叫冯令,女儿叫冯盈。” 冯永回答道。 “有什么说道?” 黄月英想不出这其中的含义。 “孩子出生时,正是我攻取令居城的时候,故取个令字。” 黄月英听了冯永解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也算是寄托了你身为人父之望。” “那双儿又为何取个盈字?” 冯永微微一笑,“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此乃我为女儿所写的句子,故取个盈字。” 此话一出,不但是黄月英,就连关姬和张星忆两人皆是眼睛一亮。 “好句!”黄月英赞叹一声,回味了好一会,这才叹道,“冯家的女儿,以后光是名字,就能压人一头。” 冯永得意一笑。 那可不? 别人报自家姓名,都是干巴巴的,最多炫耀一句:“我家大人是谁谁。” 唯有自家女儿,根本不用说名字,直接就报自己独一无二的标志:“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然后别人就恍然:“哦,原来是冯君侯家的女公子!” “只有这一句?” 关姬却是越想越不对味,忍不住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人,在文章一道,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念一半,留一半,讨厌得很。 “暂时只有这一句,后面会特意为她写一首曲子,就算是送她的礼物,算不得什么文章。” 现在的诗,也只不过是刚从两汉的经学里脱离出来,各种格律平仄还没有完全成型。 大伙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自由发挥。 更别说词这种更往后的东西。 写一首长短句,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得,别人还会认为是在开创新的文风。 “你倒是宠女儿。”黄月英心里记下了这事,暗道光是这两句,就足够精彩了。 更别说这小子写的几篇文章,少有人能比。 想来就算是曲子,也足以让人期待。 “怎么不给阿虫也写几句?” 张星忆替外甥打抱不平。 “写不出来!” 冯君侯理直气壮地回答。 当场就把黄月英关姬张星忆三人噎得不轻。 吃过张星忆特意让下人准备的丰盛晚食,冯永又沐浴了一番,这才安寝。 小别胜新婚,更别说这是关姬怀胎之后,冯永终于第一次能在关姬房中过夜。 领军在外这几个月,杀气比较重,想要消除体内的杀气,需要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夜里睡得比较晚。 再加上从令居赶路回来,一路急行,身体有些累,第二天早上就不愿意醒来。 感觉到有亮光,冯永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感觉到眼睛涩涩的,他马上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灯烛的亮光中,他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在窗前晃动。 “细君你在做什么?” 关姬转过头来,有些歉然地说道,“可是吵着阿郎了?” 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 冬日里天亮得迟,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裹着温暖的细绒被子,冯永懒洋洋地问道:“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他只觉得身上又是酸又是爽,一动也不想动。 “阿郎出征在外,后头的事皆是付与妾。现在阿郎得胜归来,只管安心休息就是,剩下的事,就交给妾处理。” 关姬站起身,走到榻前。 冯永这才发现,她居然又穿起了戎装,英气勃发——就是胸肌有点夸张。 “你这是做什么?” 冯永有些惊异地问道。 “阿郎此次把亲卫部曲都带回来了?” 关姬不答,反是问了一句。 “那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