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平襄更是残破不堪。” “这李家六房放着经营好的南乡不要,怎么想着要迁来这里?” 冯永泡完了脚,用毛巾抹干了脚,爬到炕上,“也就是个意愿,而且还是李慕一个人的意愿。” “此事先不说李太公愿不愿意,就算是愿意,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事。” “更不可能是一下子全部迁过来,最多也就是先迁一部分族人过来探探路。” “不过有南乡的例子在前头,我估计李家六房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平襄现在看起来是残败,但残败同时也代表着地方势力的空白。 以李慕的能力,还有李家太公的精明,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陇右,乃是产羊毛的地方,同时也是地广人稀之地,若是有了自己这个护羌校尉的支持,李家的发展前途可比在南乡大得多。 传统世家的立身之本是土地,但李家六房在南乡可没占多少土地,至少相比于蜀地那边,面积那是相当地少。 但到了陇右就不一样了。 只要得到允许,跑马占地都无所谓。 当然,冯永也没打算让李家六房走传统世家的老路子。 占再多的田地,哪有毛纺工坊来得钱快? 一个以资本为主的新型世家,它会在客观上促进织工掌握一定的知识,不然怎么提高生产效率? 这样就意味着他们会放松对知识的垄断和控制,发展到最后,甚至会主动去促进基础知识的普及。 兴汉会在越巂建立学堂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时新型世家的壮大,也会让织工所代表的阶级持续扩大。 更重要的是,资本天生具有贪婪性。 它会促使越来越多的精英阶级把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比如北方,比如西边等等。 冯永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但种子埋下去了,它自然而然地就会生根发芽。 这样至少也算是为将来避免那一场大灾祸做出了努力。 “平襄的重建,要是有了李家六房的帮忙,那可就省事多了。” 冯永躺下,悠悠地说道。 别的不说,即便是李家六房在最开始的时候,只迁一部分人过来,核心族人可能只有那么十几二十个。 但他们的旁庶,服侍的奴仆,依附的人口,加起来怎么也会有三五百人。 归化归化,如果连汉人都没几个,胡人就是想移风易俗,也不知道跟谁学啊! 再加上他们带过来的各种资源以及对平襄的开发,对于冯永来说,那就能省不老少的事了。 “真要这样,那李慕可就帮阿郎大忙了。” 关姬在冯永耳边说道。 “这几年李慕在南乡,一直都算是帮我大忙。” 冯永没有否认这一点,“不过她也没吃亏啊,这两年李家六房的势头,可是比宗房还要厉害。” “李家是李家,李慕是李慕。阿郎说的那是李家没吃亏,可不是说李慕得了什么好处。” 关姬悄声说道,“难道阿郎就没想着给李慕补偿些什么?” “补偿什么?”冯永不知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关姬的意思,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她如今的地位名声,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只要冯永家不失势,她就稳如泰山,还想要什么补偿?” 关姬听了,满意一笑,“阿郎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就听阿郎的。” 待送走了赵云、张星忆和李慕,冯永抓紧时间写完冬日作训计划,然后又召集了军中主要将领。 一是向他们说明自己的作训计划,二是安排自己去陇西后平襄的工作。 “平襄如今有士卒三千人,分三个营队。一个是陌刀队,一个是强弩营,还有一个是工程营。” “我打算再从平襄里挑两千人出来,不拘汉胡,组成两部精骑,这样的话,明年护羌校尉所属就有五千人。” 冯永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两边分别坐着张嶷、句扶、关索、刘浑、霍弋等主要将领。 工程营的工程师文实身份比较特殊,被特许坐到桌边。 在这些人的身后,还坐着军中屯长以上的人员,他们只能旁听,不能发言。 从平定越巂开始,冯永就有意识的培养联合参谋制度,以及有别于这个时代的军议制度。 南乡士卒的文化水平不低,特别是从领百人以上的屯长开始,除了军事素质以外,还要有较高的文化水平,以及组织能力。 他们不但要承担着把上级作战意图传达到下边每一个人的任务,还要在平时组织军事训练,维持底下士卒的士气等等。 在战后,他们还有可能会参与战后总结,并且把总结好的经验传达下去,加强相应的训练。 兴汉会体系军队战斗力提升之快,非是这个时代的其他军伍可比。 “刘浑,你熟知骑军,我欲让你统领这两部精骑,你可有信心?” 刘浑脸色一喜,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好,霍弋,我命你为刘浑副手。” 霍弋连忙学着刘浑的样子站得笔直,“末将遵命。” 待他们坐下好,冯永这才指了指放在每个人前面的冬日作训计划书,“陇右不比蜀中,更何况我们以后很有可能要进入凉州。” “冬日里可比蜀中冷多了,我们有必要让士卒们适应这种严寒。所以我打算在冬日里开展一场训练。你们都看看吧。” 冬日作训计划书做得很详细,里头不但列举了首日训练的必要性,还详细地制定出章程,以及需要注意的问题。 “不久我将要去一趟陇西,我打算带一千人过去,留守平襄的士卒,不但要注意保护好平襄,还要训练好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