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特本想这样问,可他抬头,四下望去,全部是和他一样神情迷茫的人们。 或许有未知的事情在远处发生,但那注定是巴图特接触不到的事情。 监管者又在没有情绪的招呼众人,只是用不到他解释,那手环上已经写明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熟悉星际人的武器。 如何控制,如何瞄准,如何攻击。 作为替代,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去下矿干活,也可以拿到丰厚的,足够一家人吃饱的营养膏。 会是好事吗?不再如同以往一样劳累的巴图特看着手中的营养膏,明明应该是一件好事,可他为什么不觉得开心呢? 父母看到巴图特的装扮时吓了一大跳,以为巴图特成了监管者,解释了几句之后,反倒是松了口气……监管者对于大部分坦隆尔人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的职业,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无数性命的堆积。 熟悉武器的过程是非常乏味的重复,而重复这种枯燥无味生活的反而是坦隆尔人的特长,他们从出生起,便一直重复着上一代的命运。 而这种重复没有持续多久,新的命令很快发布了下来,巴图特这群被选中的坦隆尔人,要按照命令前往另一个矿区基地。 巴图特慌张了一下,他无法想象自己离开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劳动能力的父母要怎么办,他们应该怎么活下去。 紧接着,监管者又告诉他们,他们离开之后,属于他们的那份营养膏依旧会正常发放,不过要他们的家人本人来领取。 没有家人的单身汉,那么领不领取也都没有区别吧。 按照手环的指示,巴图特把母亲的形象设置为领取人,这样子他离开之后,母亲依旧可以来领取他的那份食物,保证她和父亲的生活。 巴图特情绪低落下来,他离开了,那么父亲什么时候离开寻死,他也无法再阻拦了,可他又能做什么呢?违抗芯片的命令留下来吗? 一向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母亲,句偻着搬运矿石而格外弯曲的腰肢,“你每次领回来的都是四人份、五人份,我们两个老的也吃不下这么多,都给你攒起来了。” “咱家床底下攒了好多营养膏了,你阿爸不放心,怕叫不开眼的偷走,每天都不敢离开床呢,” “我们两个哪都不去,就守着家里,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巴图特离开之前再次回头望去,父母的身影并不在那里,只有一阵冷冽的风吹过,带着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刷刷作响。 赶路略有些辛苦,地表的风总是很大,而且温度降低之后,还会带着一丝丝寒意,不那么好抵抗。 最难的是露宿野外,他们并没有那个合适的条件把一切都筹备齐全,只是水和营养膏不断,维持着必要的消耗。 目的地是另一个矿区基地,说实话,和巴图特之前所在的矿区基地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巴图特的父母不在此处之外,他甚至无法分辨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居住在被特意挑选出来的,最宽阔、最平整的废弃矿洞中,巴图特和其他坦隆尔人一样,依旧不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换一个地方进行训练吗? 又过了有段时间,巴图特在手环上接受到的命令终于有了变化,他们被叫起来,按照队伍集合,然后分发装备和武器,朝着附近的另一个矿区基地走去。 命令上说,隔壁的矿区基地被罪恶所占据,他们这次行动就是要将罪恶占据的矿区基地给重新抢夺回来。 【1.允许击杀人类……判定失败。】 【2.允许击杀反抗的人类……判定成功。】 【3.允许击杀试图反抗的人类……判定成功。】 巴图特注意到,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自己握着武器的手是颤抖的,以往训练中的优异表现,在这一刻仿佛化为了飞灰。 他、要去杀死自己的同类吗?用他手中的这把星际人的武器? 罪恶的存在又是什么?他们做了什么? 只是想到家中还在等待着他回去的父母,巴图特不得不握紧武器,让内心的犹豫和彷徨脱离开。 “也许那是更残忍的可怕场景,我是在帮助他们。”巴图特试着说服自己,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被罪恶占据的矿区基地的范围中,靠着中心越来越近。 先出现在巴图特眼中的是一片和周围全然不同的巨大土地,不少数量的坦隆尔人那些形状古怪的木头架子,在土地上劳作,远方有一小片土地,已经长出来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看见全副武装的巴图特他们,这群干着活的坦隆尔人微微愣住,露出害怕的瑟缩神情,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阻拦吗?他们并不敢。 放任吗?他们不甘心。 这份比以往美好数倍的生活,他们并不想被打破,却又缺少了去阻拦和维护的勇气。 “%#&%”一看就不像是坦隆尔人的人类,拿着和其他坦隆尔人差不多的木头架子,挥舞着上蹿下跳的跑了过来。 巴图特认为对方不是坦隆尔人,并不是因为那看起来非常别扭的丑陋长相,主要是坦隆尔人并不会有那么夸张的活跃性格。 不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原本还听不懂的话语,在他靠近之后,某个瞬间,突然转变成了可以被听懂的语言。 “哇!有入侵者诶!我去,第一次见到啊!是特殊剧情吗?哇哦,中大奖了!” “你们还傻站着干啥啊?快跑啊?回家回家都回家去!小心不要被误伤了!” “你们注意点,都别拥挤,不要给我受伤啊?!受伤了薇薇要杀了我的!” 在这种喊声下,原本没有什么动作的坦隆尔人这才慌慌张张的拿着各自的东西往回跑,但十步三回头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