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外。 伴随着白衍护送姚贾离开新郑,没多久,业便骑马赶了上来。 “夫长!” 业看向白衍。 此前在等到老仆带来的东西之后,业便遵从白衍的话,在新郑城内独自住进一家小舍。 使臣一行住在驿站,几乎时刻都有士族、韩氏宗亲的眼线监视,未免被人发现老仆与他联系,也是为了能在暗处等待命令,故而这三日,业都一直在小舍。 “楚国那边没有动静?” 白衍骑着马,一边走,一边小声的问道。 “尚未收到消息。” 业摇摇头,若是有消息,老仆定会派人前来联系他。 但这三日内他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居然没动静!” 白衍听到业的话,轻声呢喃。 虽说此次姚贾决定早日离开新郑,但算算时日,楚国哪里应当也会有动静才是。 “先回新城!” 白衍开口说道。 既然楚国哪里没有动静,眼下多想也无用。 在暴福摊牌降秦之前,楚国若是想派遣数十名以上死士刺杀他,定会联系暴福。 此前死士已经成功刺杀白裕,楚国断然不会怀疑阳矅已经有人降秦。 故而有暴福在阳矅,楚国若有动静他自会知晓。 ....... 新郑城内。 韩陵府邸之中,一个巨大的棺椁,摆在正堂之中。 得知韩陵被刺杀而亡之后,韩陵生父韩启带着族人来到府邸,此刻穿戴白色丧服,跪在棺椁前方两旁。 “呜呜呜呜~!我的儿啊~!张氏该死!” “呜呜呜~!” 一名有着不少白发的老妇人,此刻一脸伤心欲绝的哀嚎着,言语之中的悲痛之情,让人闻之心酸。 从古至今,人间悲痛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在老妇人身旁,暴氏等妇人,此刻也是满脸泪痕,红肿着眼睛。 伴随着一名名士族族长、新郑权贵,以及王室之人前来吊唁,在阵阵哀嚎声之中,也难免响起不少叹息之声。 “节哀!” 一名名男子,纷纷对着老者韩启拱手打礼,面露惋惜之色。 听着哀嚎声。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得感慨,想张氏五世相韩,眼下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情。 “韩陵夫人,节哀!” 与老者韩启拱手打礼之后,便是向暴氏拱手打礼。 而与方才的感慨、惋惜不同,所有人在见到暴氏的第一眼,不管是那些士族长者,亦或者权贵、王室,只有是个男子,目光之中都忍不住露出惊叹,也无意中露出一丝贪婪。 即便此刻暴氏身着丧服,披着丧布,但依旧掩盖不住其风韵美艳。 特别是看到那双眸伤心红肿的模样与风韵之姿形成对比,让人忍不住心怜,恨不得抱入怀中心疼一番。 眼下,不知多少权贵、士族,都在脑海中思索,日后如何能得到这美人。 毕竟韩陵已死,暴氏自然可以改嫁他人。 若是能够得到此等美人,那定是一大幸事,就是说出去,也会让别人羡慕得紧。 不过如今韩陵刚死。 而且棺椁尚在正堂,没有安葬,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在这时候就想办法接近暴氏。 正堂内。 跪坐着的暴氏,满脸泪痕,表情伤心欲绝,面对一个又一个士族权贵,点头回礼。 “夫人!” “娣~!” “姒!!” 一名名穿戴丧服的妇女,看到暴氏晕倒过去,顿时忍不住惊呼起来,连忙扶起晕倒在地上的暴氏。 “快带姒妇下去休息!” 韩陵的兄长韩审、亲弟韩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妻子等人,已经搀扶其暴氏,眼中有些惋惜,若是方才再快一点就好。 连韩陵的亲兄弟都是这本想的,更别说其他男子。 老者韩启,此刻连忙让几名侍女搀扶暴氏去房内休息。 此刻看着晕过去的暴氏,别说老者韩启,就是老妇人以及其他人,都认为暴氏这是伤心过度所致。 毕竟此前暴氏亲眼见到韩陵被刺杀而亡,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悲痛之余伤心昏迷,也实属正常。 房间内。 伴随着几名侍女搀扶着暴氏来到房间,轻轻的放在床上。 “你们下去,熬点鸡汤!” 一名侍女对着其他侍女吩咐道。 侍女名叫溪,几年前,父母被穷寇杀害,幸得暴氏路过,才能活下来,没有遭受穷寇的折磨,或者被卖掉。 这也是为何她会得到暴氏信任的原因,此前亲眼见到韩陵与张良交谈的侍女便是她。 待其他侍女离开房间后。 躺在床上的暴氏缓缓睁开双眸。 “夫人!” 侍女来到窗旁,对着暴氏轻声说道:“秦国使臣今日已经离开新郑。” 暴氏点点头,没有意外。 那日见白衍的时候,白衍便跟她说过,若是韩王不降,使臣姚贾今日会离开新郑。 起初她是想一命抵一命,根本没有想过在杀了韩陵之后她能活着。 没想到那白衍设的局,不仅能杀韩陵,她也无需抵命。 前来调查的官员询问过她几次。 但在白衍的局中,连韩陵的亲信、府邸的下人、以及劳振都亲眼所见。 没人会怀疑她说谎。 至于逃跑的张氏,她并不担心。 “张氏可有消息?” 暴氏问道。 张氏能杀出新郑,这是她与白衍,都没有想到的。 “张氏从东门离开之后,所有张氏随从便以命拦住城门,故而无人知晓便张氏离开城门后,去往何处。” 侍女轻声回答。 暴氏没有再说什么,她询问张氏,并不是担心张氏会揭发她。 眼下事情已经确凿,张氏千言万语,都改变不了。 她只是想到,那白衍似乎很想取张良性命,结果张氏却能逃出新郑。 这般一算。 那白衍帮她杀韩陵,但他自己的目的,却没有办成。 “白衍!” 暴氏呢喃一句,美眸缓缓闭上。 一想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