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衍好说歹说的情况下,众人才没有再照顾他。 第二日一大早。 当众人再次醒来之后。 这时珪、梁朗等人,才亲眼看到,白衍身上到底有多少道伤口。 看着白衍手臂、身背、腹部全都捆着布条,上面还隐约看到不少血迹,见到这一幕,梁朗等人都忍不住心惊。 他们看着白衍,很难想象白衍昨日居然能忍住,没有叫痛。 他们试想若是自己的话,昨晚能不能像白衍这般,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没事’。 这一刻。 看着白衍的模样,无论是梁朗,还是喜等人,都有些沉默。 “你们怎么了?” 白衍看着众人的模样,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倒是无所谓,从穿上布衣之后,尽管伤口还隐隐作痛,但终归没有昨日那般。 “大军准备拔营!!” 突然外面传来吼叫声。 白衍等人听到之后,都意识到大军等会就要集结,前往下一城。 “走!” 梁朗等人连忙回神,穿上秦甲,带上秦剑。 白衍也穿上甲胄,一夜的风干,早已可以穿在身上,秦剑的剑鞘没来得及去领,只能拿着秦剑剑柄。 离开营帐。 白衍正准备跟着珪等人,一起去吃东西的时候。 岑舟将军这时候走了过来。 “白衍,白裕将军找你,你赶紧过去。” 岑舟将军带着一名秦卒来到白衍面前,对着白衍说道。 白衍点点头。和珪等人说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 “白裕将军?” 梁朗等人互相对视一眼,这时候才明白,原来白衍在军中的族人,叫白裕,是一名将军。 就是不知道是官职多大的将军。 ....... 在秦卒的带领下。 白衍离开大营,进入阳城后,顺着城梯,来到城道。 方才上去,就看到白裕已经站在城道之中。 “将军!人带过来了!” 秦卒对着白裕拱手之后,便转身离开。 白裕望着远处浩瀚一片的秦军大营,转头看向白衍。 “将军!” 白衍对着白裕拱拱手。 之前白裕便说过会找他,故而眼下他并不意外。 白裕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让附近的亲信离开,留下他与白衍二人。 城道中。 待亲信将士纷纷离开之后,白裕看向白衍。 “你若再不叫我叔父,迟早有一天,司马兴、胡进会怀疑。你这小子,若是不介意你齐国的世仇知道你还活着,那当我没说。” 白裕轻声说道。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原因。 但白衍对他的疏离,在他人眼中,也是有很大的疑点。 想起昨日司马兴与胡进问他,白氏可是分了家。 一想到这里,白裕就感觉无奈。 若非是想到这小子不能暴露身份,他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身份直接说出来。省得他一直被司马兴、胡进调侃。 “叔父!” 白衍闻言,想了想,还是拱手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亏,他吃了。虽然心里很不乐意就是。 在这世道,只要能获得权利、地位,他这点亏,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皱兴’若是活着,齐国哪里,一定会有无数人按耐不住。 眼下不就是叫一声嘛,又不会掉块肉。 “这是你的爵位。” 白裕听到白衍的话,心中终于松口气,他还真担心因为白氏的原因,这小子一直疏远他。 把一块木牌交给白衍,白裕看向城外远处的秦军大营。 “你身上有伤,便与我一同留守阳城。” 白裕说道。 白衍接过木牌,看着上面写着的是‘簪袅’! “功劳不够升爵到不更吗?” 白衍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白裕。 他记得昨日登记之时,那将领亲口说过,他的功劳足够升爵到不更,怎么眼下是簪袅?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很亏,白白挨了那么多刀。 “秦律有言,一战升爵不得超过三阶。” 白裕看着白衍一脸疑惑的模样,中年的脸颊上,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白裕能理解到白衍为何不知道这个事情。 毕竟在战场上,有几个秦卒能在一场战事之中,获得的功劳能连胜几阶爵位的。 似乎听到白衍轻声呢喃一句‘亏了’,白裕眨了眨眼,哭笑不得。怎么感觉这小子和长兄一样,但长兄行商他能理解,这小子可并非商贾,而是一名士卒,功劳还有亏与不亏的? “你小子放心吧,你这次立功,至少是爵位不更!” 白裕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 白衍方才有些失望的表情,顿时来了兴趣。 毕竟他入秦,便是求功,眼下他立功之后,自然希望得到相应的功劳。之前他也不怎么熟悉秦律,听到不能升爵到不更,自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听着白裕的话,似乎事情并没有定论。 白裕没有着急回答。 “还请叔父告知!” 看着白裕似乎在等着什么的表情,白衍无奈,拱手打礼。 见状。 白裕这时候才嘴角轻轻上扬。 “你有我白氏之姓。在秦军之中,不管是我,还是腾老将军,固然不能。但朝堂上,却能!” 白裕说道这里之时,目光看向白衍:“秦国有秦律,但亦有秦王。” “白衍懂了!” 白衍听到后面那句话,再联想前面那句‘你有我白氏之姓’,哪里还不明白白裕的意思。 秦律是重要,但不代表一切都按照秦律而来。 就如同他,按照秦律来说,只能升爵到簪袅,但若是秦国君王嬴政开口,再让他升爵,那定然是可以的。 这种事情几乎很常见。 也是君王笼络朝臣的手段。 毕竟白衍摸着良心说,按照秦律来说,他只能够道簪袅,但若是当今王上嬴政提拔念他有功,赐予他爵位不更,那种失而复得心情,他会真心感激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