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别怪老头之后,氺衍都没有再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对于那被称为‘圯上老人’的怪老头,氺衍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只是碰巧路过,他与老头不过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抛开那老头非要收他为弟子,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其他什么关系。 而在渡过浊河之后。 氺衍骑着马离开齐国后,并未选择去赵国,而是由魏入韩,再从韩国进入秦国。 秦、赵之间,时有摩擦。从魏、韩赴秦,无疑更加安全一些。这也是眼下秦、齐两国之间的商贾,都会选择的一条路线。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那便是耗时更久。 即便氺衍有一匹马,都花费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进入秦国边境。 等氺衍到达平阳之时,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头发有些凌乱不说,衣物尽是尘土,还破了好几个洞。 离开齐国时的两个包裹,如今早已只剩一个,而且几乎没什么重量。 氺衍看着眼前的平阳城。 若非有一匹马,他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这里。 怪不得古人都不喜出行。 这哪里是出行,这分明是要人命! 虽说在齐、魏、韩三地,有称为遽、置的驿站,而在秦国,也有称为‘邮’‘驿’的驿站。 但前者要钱财。后者根本不给进。 没有钱财的他,一路上都只能睡在路边,下雨之时,便蹭蹭别人家的屋檐将就一晚。 “希望别白跑一趟!” 呢喃一句后,氺衍便跨步走向平阳城门。 平阳城。隶属秦国腹地的一个小城,在雍城与咸阳之间。 咸阳是秦国都城,也是秦国最繁华的地方,富甲、权贵、氏族数不胜数。 而雍城,乃是秦国王氏宗庙所在,扶持秦庄襄王继位的华阳太后,便是住在雍城蕲年宫。 故而在这两者之间的平阳城,则显得格外的不起眼,甚至少有士族权贵。 平阳之所以出名,无非是因为平阳城内,有一个白氏。 氺衍牵着一路上跟着他吃苦的马儿,走在平阳城内的街道。 好在平阳城并不算大,打听一番,很快便来到白氏府邸的大门前。 望着眼前的府邸,想到皱氏已经没落,外加上自己一身寒碜的模样。 苦笑之余,氺衍也忍不住浮现一个念头。 他不会被赶出来吧! 但既然都来到平阳白氏这里,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返回。 “站住!” 看到氺衍上前,一直看守在府邸门口的两名下人上前,眼神不断打量着氺衍。 若非看见少年虽然模样寒酸,却牵着一匹马。 这两名看门的下人,估计问都懒得开口询问,直接将氺衍赶走。 也正是那匹马,让他们方才疑惑的上前阻拦,并不敢直接赶人离开。 而就在两名下人的注视下,氺衍从怀中掏出皱兴的那枚玉佩。 片刻后。 白氏府邸。 “什么?这!” 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此刻看着手中的玉佩,瞪大了眼睛。随后仔细的打量玉佩。 但在上下打量一番过后,中年男子已经确定,这块玉佩的确是他的。 中年男子便是白岩。 此刻看着玉佩,别说是白岩,就是一旁身材婀娜的妇人,都十分意外。 “这可如何是好?父亲怕是又要训斥一番!” 白岩捂着额头,一脸头大。 十五年前,被齐国皱大人从牢房中救出来。劫后余生,外加上美人在怀,故而一时兴起便提出联姻。 之后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不过联姻而已。 而且皱氏对他有救命之恩。 然而眼下事情却与他想象中的,略微有些偏差。 父亲白仲,早已打算让白氏与蒙氏、陇西李氏联姻。 这下弄得他要么失信于人,要么被父亲大骂一番。 这可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先将人请入府中,你即刻讲此事告知父亲,我去通知君竹、映雪。先见一面,再做决定。” 妇人看着自己的男人,轻声说道。 “昔日是你我二人欠下的人情,如今若是连面都不见,怕是传出去,你我二人或许不惧,但白氏的名声,恐会毁于一旦。” 妇人说完,便吩咐下人,好生把人请到府内。 “只能如此。” 白岩叹息一声。 片刻后。 没有让白岩意外,年过半百,面色苍老的白仲,听到白岩的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你,你,你!!!” 白仲眼下是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别看白岩已是中年,富甲一方,但在父亲白仲面前,他还是低头不敢吭声。送着脸任凭责骂。 而另一边白府的庭院中,两名少女同样也一脸诧异的看着娘亲。 “什么,父亲曾为长姐,定过婚事?如今那人就在府外?” 年纪稍小一点的少女,美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小嘴尽是错愕。 随后少女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姐,目光满是担忧。 少女可是,不提长姐不仅模样动人,就是其才学方面,比起雍城、咸阳那些士族女子,都高出一筹。 追求长姐的士族男子数不胜数。 就连祖父都曾经隐晦的提过,想让长姐许配给蒙氏、李氏。 怎么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从齐国来的‘未婚夫’。 “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君竹,你先随娘去见那人再说,毕竟事关你父亲,更会影响白氏的名望。” 妇人没有理会小女儿,而是看向虽然眼中也很不安,俏脸却没有表露出来的长女。 “嗯。” 年纪稍大的少女,听着娘亲的话,呼吸尽管看得出有些急促,却也轻轻点了点头。 在氺衍跟随下人进入府邸之时。 整个府邸内的白氏之人,都听到了消息,去到了大堂。 而当氺衍走过几个长廊、庭院,最终来到大堂时。 白氏大堂内,在平阳城内的白氏族人,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