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缓的李元芳,这才和周游说起了方才他和狄仁杰去看那湖州县令曾大人审案的情况。
“哦?村民张春的后院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可他却拒不承认是他杀了人。这么说来,怕是真的别有内情。这个曾大人没有强逼他认罪,倒还不是个读书读傻了的糊涂官,”周游听后评价道。
李元芳闻言不禁问道:“这么说,你觉得那个张春其实并没有杀人喽?”
“如果我在你住的房间中发现了丢失的赃物,那东西一定就是你偷的吗?”反问了声的周游随即道:“同样的,在张春家后院地里发现的尸体,就一定是张春杀的吗?”
“这..”李元芳无言以对,而周游则是接着道:“凡事都讲究证据,但很多时候,一些无能的官员查不到确凿的证据,就会用所谓看似顺理成章的事实来直接定案,这也是造成很多冤假错案的原因之一。他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断,往往就看不到真正的真相。”
一旁狄仁杰听了也不禁点头道:“是啊!尸体是从张春家后院发现的,虽然没有其他佐证,可一般的堂官就可以定案了。”
“通常来说,读书人总以为自己比普通百姓懂得多,要高人一等,所以就太过想当然。毕竟,不是每一个官员都能像大人一样细查入微,善于断案的。所以,就多糊涂官和庸官了。表面上子曰诗云,一肚子文章,可却是花团锦簇,中看不中用,真正的能吏干吏,终究还是极少数啊!”周游也不禁连道。
“周游此言,虽有失偏颇,但却也是事实,”狄仁杰闻言不禁感慨说道:“通常来说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外放县令,七品之官,一县之尊,初为官,真正能治理好一方的,也的确是少数。”
“那看大人的意思,对这位曾大人还算满意吧?”李元芳听了也是微微点头赞同般的随即问道。
狄仁杰点头连道:“这个曾泰从始至终都没有妄动大刑,逼迫张春认罪。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面对那些熬刑不认的案犯,一定要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一旦被犯人激怒,判断就会出现偏差。单凭这一点来说,这个曾泰还算是个有头脑的人。”
“听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个曾大人有点儿兴趣了。明天他应该还会开堂审案吧?不知道他会怎么继续来审呢?”周游淡笑说道。
“呵呵,明天就知道了,”狄仁杰也是笑了笑道:“好了,忙活了一天了。周游,元芳,你们都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漱之后,简单吃了些早饭的周游便是和狄仁杰、李元芳一起来到了县衙公堂外。
不过今天的堂审却着实是让众人有些惊讶意外,因为昨日还死不承认的张春,今儿个却是很干脆的就承认了他杀人。
在公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的同时,狄仁杰和李元芳也不禁有些惊诧意外的相视了一眼。
而在同样惊讶的曾泰继续询问之下,张春说他是见财起意才杀人。可紧接着曾泰问他为何知道那位长安来的客人包袱里有银两后,张春却明显愣了下,随即又说是趁那人睡熟之际打开了其包裹,发现了其中的银两。
但当曾泰问那包裹中还有什么其他东西的时候,再次一怔的张春,紧接着便说他匆忙之间没看清别的。
“眼睛里只有银子吗?”哑然失笑的周游,听得不禁意味深长道:“这个案子,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这错漏百出的回答,曾泰自然也是看得出其中定有蹊跷,因此并未急着让张春画押认罪,而是让人先将张春押入牢中,准备回头再详查一番。
“看起来,这个曾泰的确算是个好官了,”看着张春被带下去,周游不禁道,一旁的李元芳听了也是连点头,只有狄仁杰抚须眯眼,笑而不语。
接下来,另外一位杀人嫌犯、船夫王五刚被带到大堂,跪下便是直接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情,都还没有劳动曾泰开口询问。
“嘿,这案子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周游听得一笑:“我记得,昨儿个晚上咱们在饭铺时,似乎听着这个王五在街上喊冤呢吧?这在大牢里待上一晚,竟然两个杀人嫌犯都干脆认罪了。莫非这牢里是放了观音佛像不成?能够让人大彻大悟,回头是岸?还是有高僧在牢里等着点化他们?”
“休要在这里玩笑胡说,”狄仁杰笑骂了一声,一旁的李元芳也是听得哑然失笑般摇了摇头。
旁边围观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笑说刚才上堂的这哥俩儿是不是私下里说好的啊,这一上堂竟然都一反常态的直接认罪了。
当曾泰询问王五那位雇船的客人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时,王五说那人姓吴,乃是长安人士,着实是让曾泰惊讶了下,因为张春后院发现的那具尸体同样是长安人士,也是姓吴。
“两个从长安来的吴姓客人,同样是来湖州,却先后被杀死,世上岂会有这样的巧合?”周游听得连道。
“此案的确是有些耐人寻味,”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