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尧却已经自发做到这个程度。
分明这件事于他言是多余的,与他毫不干。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句“谢谢”,苏祁尧没兴趣听这生分的对话,率先从乔知吟身边起身,用行切断。
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乔知吟还失神盯了许久,好似自己的魂魄也丢了。
彭睿宸的事业有了进展,他妹妹的病情有了希望,这分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但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反之,胸口始终被沉重的石子压迫。
-
夜深,身着一袭长衣的乔知吟站在苏祁尧卧室门口,穿过底下出奇明亮的门缝确定里头人也没睡,纠结再三她还是敲响。
门很快被推开,苏祁尧出现在她前。
他刚洗过澡,半身赤/裸,下半身是一条灰色五分裤,乔知吟不小心看了眼,又赶紧收回,宁愿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事?”苏祁尧倒是坦然随便她看,单手随性擦拭发丝的水珠。
“我怕你生气,以……”乔知吟刚准备将自己在心里编辑许久的语言背诵出来。
未曾想突然卡壳,一时间没能整好语言。
苏祁尧适时接过话:“要真心想谢我,不如过来帮我吹干头发。”
说着他俨然往内走,乔知吟赶忙应好,跟着找到吹风筒,示意苏祁尧坐下。
苏祁尧本随口一说,哪里想到她竟当真,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安然享受她的服务。
吹风机运声音隔绝在两人中间,热气带领着独特洗发水味漂浮,指尖在男人头发处游走,替他扫清每一颗晶莹。
过程无言,苏祁尧傲慢翻阅书籍,一副事不己模,但有好几次乔知吟穿过镜子看向他时都会捕捉到他抬眸看她的。
终于乔知吟没忍住,唤了他一句:“苏祁尧。”
但这三个字被吹风筒的声音覆盖,男人似乎没有听见。
乔知吟正准备闭吹风筒再试一次,手腕忽被摁住,苏祁尧总算大方与她对视。
“我其实也知道不应该怪你。”乔知吟找到机会直接解释,“以一开始没想跟你说这件事,我怕开口会变成是道德绑架。”
吹风筒还在运行,声音呼呼躁,乔知吟也不知道苏祁尧能不能听清。
但他表情认真,是专注倾听的表现。
“谢谢你能答应帮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我却还说是你的问题。”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苏祁尧这个人一向愿意聆听她的话,他是个情缺失的人,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但也在不断为了她变好。
是她不愿信苏祁尧,他想象成是个恶魔。
两人对视的视线从未被切断过。
思绪本就冗杂,又在轰鸣声中加剧,难以捕捉对方言语。
但乔知吟从苏祁尧的口型中读到三个字:“无谓。”
他可以一直让步,一直被误解,都无谓。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其他都行。
吹风筒声音止住,乔知吟才错开苏祁尧的视线,将物品放置原位。
事情做完,但她还没打算走,犹豫着转身,出声问道:“我今晚能不能留在你这边?”
话落又觉得太过急迫,她才转折:“你会不会吃醋?需不需要我再哄哄你?”
苏祁尧起身,没什么更大静,但周遭空气雨过天晴般明朗。
“留下来吧。”他说。
当苏祁尧从浴室出来时,乔知吟已经了他的床,并将窗帘紧闭,灯光也只留下一盏侧灯。
苏祁尧紧跟其后床将她环圈,低头在人唇落下一吻。
但点到为止,很快分开。
人的手反在这个时候勾住他,阻止他的去向。
她头枕着他的手臂,略抬双眸湿漉漉,以渴求的眼神望着他。
苏祁尧狼狈别开,喉结滚,压制住那股冲。
告诉她:“哄我并非需要这种方式,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乔知吟摇摇头,含住他的喉结:“是我想要。”
在这个夜晚开始前,两人一致没想过让冷夜升温。
但既然开始了,便顺其自然,让身体浸透每一处晚光。
两颗狂热的心脏共同跳跃,同枕在旖旎凌乱下,仍享受对方的触。
苏祁尧揉了揉乔知吟的头发,告诉她:“苏太太,明天稍微打扮吧。”
他们约定过的明日同行,说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乔知吟没问,因为知道就算问了苏祁尧也不会回答,干脆将这份未知当对明日的期待。
在他怀里点头,毛绒绒刺挠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