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发泄发泄,要真过不下去就干脆跑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国家算了,我豁出这条命都得帮你逃离虎穴。” 她的声音外扩至整个房间,伴随着随性的语气,驱散不少持续整晚的压抑。 闺蜜间的唠嗑不需要防备,乔知吟笑出声:“行,就算没找到机会离婚,但逃走了也算是自由身,到时候还得靠你为我供给食物。” “得嘞,姐妹有难,我肯定为你两肋插刀。” 逃是假,乔家苏家都盯着她,她走不掉,只不过姐妹消遣时的玩笑话。 聊几句后心情确实好很多,乔知吟挂断电话,本准备推开衣柜找身宽松衣服洗漱,注意力却落在没被关紧的门缝处站着的人影上。 面色一下煞白许多——方才她回卧室时太匆忙,门竟然忘了关上。 不知道苏祁尧站在这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与严嘉玥最后说的话,乔知吟本能往后退一步,却被绊倒,顺势坐在床上。 两人对视,苏祁尧神情淡然,仿若什么都不知道,径直推开门踏入卧室。 他手上端了杯牛奶以及一盘水果,摆盘精致,明显是用了心的。他的眼神只在乔知吟上停留片刻,而后率先移开,平静的表面下透着些许隐忍情绪。 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最瘆人,乔知吟最怕他这样,投向他的眼神染上惊惧,盯着他的靠近,她赶紧向后仰,不敢与他太接近。 而这一切都被苏祁尧捕捉。 苏祁尧将果盘与牛奶放置床头柜上,站直身,重新对上乔知吟的视线。 居高临下,唇边挂着讥讽,“我有那么可怕?” 一个晚上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他总是习惯用反问句,锋芒毕露,让乔知吟明显落于下风。 周围回归寂静,耐心在迟迟没能得到回应的空气中耗尽。 苏祁尧深吸一口气:“说话。” “苏总。”面对与自己一米距离不到的人,乔知吟还是条件反射般紧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 苏祁尧神色并不好看,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能将她戳出一个洞,“若不是亲耳听见,还真不知道苏太太正在密谋一件大事。” 他都听见了。 所有话语都噎在喉咙,乔知吟深吐一口气,没法解释。 曾经的她天真的在他面前提到过离婚,可当时的他瞳孔中迸发着她未曾见到过的怒火,手死死摁着她的腰间,再用力些仿佛能将她的骨头掐碎,就这么磨了她许久许久,在无声中天崩地裂。 最后他只留下一句话:“想离婚?做梦。” 自此之后,不再太平。 她那时才明白,他并非不知道她是被迫结的婚,也并非不知道她有多想逃离他。 但他也绝不会放她自由。 下颚被一只手抬起,苏祁尧摁着乔知吟,逼迫她看着自己。 或许是方才听到的话刺痛他的心脏,像在他的血管中倒入硫酸,他显得无比急切,恨不得能直接将她拴在身边,令她无处可逃。 他轻笑一声:“苏太太,看来你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乔知吟死咬着唇没回答,而苏祁尧的双眸仍不含任何感情,用眼神折磨她。 而后将她头抬高些,俯身一点点靠近她。 等到乔知吟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苏祁尧的唇瓣即将贴住她的唇。 她赶紧侧过头,躲过这个吻。 气流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中形成一道屏障,苏祁尧的动作顿住,瞳孔往下落,只能捕捉到面前人的耳侧。 再抬眸看向她,她的眼睑泛上红晕,浮着一层湿润,看起来有股破碎感,似乎一触碰便会破碎。 她这副样子看起来还真让人怜惜。 但苏祁尧却萌生出用力将她掐碎的冲动。 摁住下颚的力道加重,苏祁尧略微眯着眸,换成一句讪笑声。 “我还没有强迫人的嗜好,希望苏太太能主动点。” 他没有继续下一步行动,在等着乔知吟主动,尽管清楚她肯定无动于衷。 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乔知吟甚至连看都没看他,轻微颤抖的睫毛都在诉说她此刻的难受。 如此僵持下去很没有意思。 苏祁尧没了任何兴致,缓慢松开她。 他最看不惯乔知吟这副表情,正如晚上在酒会上见到的她,分明她上一秒还在跟别人说笑,但看见他时立刻收起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恶人。 ——在她心里,他当真十恶不赦。 直起身,重新恢复高位冷眸,出声警告:“希望苏太太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