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人士怒得瞪大眼睛：“你个小丫头片子张嘴就胡说是吧？坑了兰竹斋还想来坑我，我看你想找死。”
成功人士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抬手就想呼季甜的脸上，在他眼里不过是没什么身份的穷丫头。
季未南刚想冲上去阻止，这一巴掌落下去，他回家得被念叨掉半条命啊。
所幸，在那带掌风的巴掌落下来之前，有一只修长指骨分明的手稳稳握住了成功人士的手腕。
秦江生比他高，低眸平静的看着他，成功人士的脸色逐渐扭曲，痛得挣脱不了分毫，倒吸着冷气服软：“松，松手，我，我不敢了，我只是太生气了。”
少年看着瘦弱，但力气很大，他茶眸看向季甜，直到季甜说：“秦江生，松开他。”
他这才放手。
成功人士得到自由，低头一看，手腕青紫一片，痛得他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季甜看他一眼，算他运气好，这要是她挡一下，这男人得飞门口去。
在听见季甜说这个男人的唐五代秘色瓷是假的时候，老钱来了点兴趣：“小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甜拿着成功人的秘色瓷执壶在手中看着，又用放大镜披露细节：“秘色瓷又叫越窑青瓷，釉色通常呈现淡青色，灰青，青黄等，越瓷的釉水清亮，釉层极薄及透明，光泽好，就像在水面一样，这只假瓷这些细节都符合，一般的鉴定师很难辨出真假。”
“问题就出在烧制，唐代时期用的都是瓷土，仿品多用高岭土，区别在于一个灰胎一个白胎，这是最好辨认的地方，但这个假瓷也做到了灰胎，且做得比真品还好，但每个时期的临摹纹路不一样，构图方面稍逊色真品，比较细微，但也能看出不流畅。”
季甜用放大镜跟聚光电筒把肉眼难看见的瑕疵照了出来。
老钱眼睛一亮，这地方就算是专业的鉴定师来了也可能会忽略，因为简直就是微乎其微的差距，难以察觉。
他兴奋道：“然后呢？”
季甜一笑：“问题还是得回到烧制，秘色瓷的烧制是使用特殊的匣钵，这种匣钵密不透风，烧出来的器物釉层极薄且均匀润亮，这个瓷器虽然也透亮，但偏黄，可能想模仿晚唐的瓷土，这样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不过年代也挺久的，大概在土里埋了五十年左右吧，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你转手卖个几万都算你赚了。”
瓷瓶青绿，在季甜的解说下，老钱才发现了一点点的黄，难怪他看不出来，这个仿真品做得太细了，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成功人士脸色越来越白，唇瓣都跟着抖动，很显然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抱着他的唐五代秘色瓷一个劲的摇头：“怎么可能，我花了三百五十万拍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拍卖会的主办方骗我？我要去找他们！”
说完，他踉跄的往外跑，老钱也不阻止这种跳梁小丑。
花了三百五十万就来他们兰竹斋炫耀找存在感。
但季甜带给他的惊喜太大，他脸色一改先前的不待见，变得温和起来：“小姑娘学过鉴宝这方面的技术吗？你是我见过最快鉴定成功的专家。”
季甜：“……”
她确实是“专家”，只能嚣张一次的专家。
她轻咳一声：“没有，我瞎说的，请我们吃饭的诺言还算数吗？”
老钱现在很好说话：“自然。”
“菜我随便点？”
“是的，我的老板也答应你了，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找了张纸直接开始罗列。
还不明情况的老钱：“？”
这是准备吃满汉全席吗？还要罗列？
“阿南……你妹什么时候还学鉴宝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