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愣住了,老伊戈尔对他的评价太超乎他的预料了。 他更认为别人觉得他是个智慧高超城府很深不苟言笑的智者或者阴谋家。 从来没想过他在别人眼里是个霸道独裁的老派家长作风的混蛋。 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得他根本无法接受,他顶多认为自己有点霸道,但绝不认为自己不好打交道。 他笑不出来了,板着脸问道:“这是安德烈大公还是你的看法?” 老伊戈尔很沉重地回答道:“这是我们所有人一致的看法!” 气氛有些凝滞,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直勾勾地看着老伊戈尔,那种压迫力让人窒息。 老伊戈尔无所畏惧地望着他,像是说: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良久,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深吸了口气,淡然地回答道:“随你们,你们是怎么看我的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挡路,不要妨碍我的计划,这就足够了!” 实话实说,老伊戈尔很失望。他认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很多年了,当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逐渐凋落或者干脆屈服于尼古拉一世的淫威后,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是少有的还能让他觉得是朋友的人。 但今天他才发现,这位朋友也变得面目全非,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样子,被这个扭曲的社会彻底地改变了,变得那么丑陋那么不堪入目。 老伊戈尔很失望也很遗憾,从今天开始他又少了一个老朋友,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真的也就是回忆了。 “随你吧!”老伊戈尔叹了口气,“作为曾经的朋友,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也问心无愧了!希望你想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不要最后众叛亲离收场!再见!” 老伊戈尔一刻都不想停留,他算是明白李骁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和失态了,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做那个决定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这个人已经魔障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并不认为自己魔障了,他目标清晰方法明确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在进行,所以他有什么错? 错的只可能是老伊戈尔,只可能是李骁,是他们不懂得现实的残酷,是他们太妇人之仁,是他们根本不理解他的苦心。这些幼稚的人之所以被尼古拉一世压制的那么惨,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天真。 如果不是他,老伊戈尔和李骁之流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在这帮受了他恩惠的小白竟然敢对他指手画脚说他错了? 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没由来地一阵烦闷,感到特别气愤。而他以为生气什么的只有弱者才有的感情早就被他摒弃了。他今天竟然因为两个小白破了戒,实在是不应该。 他努力地平息胸中的烦闷,告诉自己不能跟白痴计较,更何况他帮助那些白痴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感恩,他不过是怜悯这些不幸的可怜虫,悲天悯人地给他们一点点恩赐罢了。 好一会儿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才控制住了情绪,他慢条斯理地喝了杯茶,重新开始规划未来的计划。 毕竟某些人表现得很小白很不可理喻,这说明他们不足以承担重任,自然不能挑起那些担子,所以得早作防范,免得被某些人耽误了大事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表现的很超然甚至可以说很傲然。似乎不管是李骁还是老伊戈尔都支配匍匐在他脚下,聆听他的训诫听从他的指导。就好像他是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 而李骁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因为这个世界就不存在全知全能的神,没有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却偏执地认为自己的计划和做事的方法就是尽善尽美,他错误地认为自己已经全知全能了,这就让人无法忍受了。 李骁承认他的水平不如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承认当前大部分人大部分改革派都不如他厉害,但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也不可能尽善尽美。 多听听别的意见没有坏处,设身处地地为他人为大多数人着想更不会有问题。 可他就是那么偏执,不允许任何人反对他的方案,哪怕是做一点点细节上的调整都无法容忍。 这就让人抓狂了,反正李骁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共事,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所以他才选择从此以后只就事论事,能合作才合作,反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您真这么做了?”阿列克谢惊讶地问道。 李骁默然点点头:“我已经忍耐了很久,这次实在无法忍耐了!” 阿列克谢犹豫了片刻,说道:“但是在我看来他的计划大方向没有问题,时机抓得很准,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啊!” 李骁摇摇头道:“我没说他的时机有问题,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