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圣彼得堡最舒适的季节,既不太冷也不会太热,每到这个季节的晚上贵族的豪宅里总是歌舞升平,沙龙和舞会一个接着一个,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嗨到天亮。 还不过在这个五月,虽然歌舞照旧,但气氛同往年相比却有些黯淡。原因自然跟克里米亚战争有直接关系,俄国的惨败和牺牲让朱门酒肉臭的贵族们也有些扛不住,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自然嗨不起来。 除此之外,改革大幕的拉开也给了不少保守派贵族沉重的打击。但改革再也不是纸上空谈,当改革派再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拿捏的臭虫时,免不了会忧心忡忡会寝食难安,自然没法嗨了。 当然啦,李骁在其中也贡献了一小部分力量,一个月之内他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圣彼得堡第三部五个中层领导,两个申斥三个丢了乌纱帽,这让不少中小官僚很是忐忑,生怕一觉醒来不是被圣彼得堡第三部请去喝茶就是被直接下狱坐牢。 “您很果断啊,大公阁下,”尼古拉.米柳亭饶有兴趣地看着某人,带着一丝赞许的口吻说道:“我听说圣彼得堡第三部职员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工作积极性有了极大的提高?” 李骁很是谦虚地回答道:“比以前好了点,暂时算是能彻底贯彻命令,不会有人阳奉阴违了。至于以后,如果放任不管,恐怕又会恢复原状。” 尼古拉.米柳亭点了点头,对某人坦诚的态度表示满意,他又不是关在象牙塔里的小天真,俄国官僚是什么鬼样子他太了解了,指望杀鸡儆猴解决问题是绝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让某些人老实那么一两天,只要你稍有携带这帮人立刻就会恢复原样甚至变本加厉。 而李骁这次的行动严格意义上说连极大震慑都谈不上,想当年彼得大帝搞改革的时候那种雷霆手段都吓不到某些人,现在不过是丢了几个官帽子,震慑力度连打屁股都谈不上。 如果刚才某人沾沾自喜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他肯定会看低某人,觉得某人实在是言过其实其实不过如此。.. 现在某人的态度还算诚恳,而且考虑到某人做事的难度确实不小,有这样的表现确实算不错,所以他对某人的感官好了一点,觉得某人还算是有点真本事。 他缓缓地问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 李骁很自然也很迅速地回答道:“继续整顿相关部门,继续清退那些不合格的基层领导,必要的时候对基层人员进行大换血!” 尼古拉.米柳亭惊讶了,因为换做是他可能就不会这么急切,他恐怕会先缓一缓,让刚刚被敲打得很惨的那些中层领导喘口气,甚至可以考虑给几颗甜枣收买拉拢一下,换取接下来他们的配合。 但某人明显不是这个路子,他这是准备勒紧绳索,他难道就不怕 “不怕!”李骁很坦然也很有信心地回答道,“之前的敲打应该让他们会老实,当然如果他们真有那么蠢,我也不介意再杀一两只鸡……我的目的是用最快最迅速的手段控制住形势,不给他们一丝一毫喘息和反扑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圣彼得堡第三部,以便配合您开展对第三部的整改。” 尼古拉.米柳亭愣住了,他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思考着李骁的方案,半晌才道:“会不会太急迫了些,容易适得其反吧?” 李骁却摇了摇头道:“我认为不会,如果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反而更容易出问题,对付他们那些老油条必须死死地拽住绳索,勒得紧紧的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严密地控制住他们,保持高压状态让他们不敢生出一丝一毫抵抗的念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若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缓过来了这口气,他们恐怕反而会生出其他念头,搞不好勾结起来跟我唱反调,反而不美!” “只有保持高压,让他们不敢造次,乘着这次的机会一举彻底洗牌控制住基层,之后他们就算想反抗也不可能了!” 尼古拉.米柳亭咽了口吐沫,重新打量了某人一番,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某人是那种铁腕强人,难怪某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瓦拉几亚一样可以快速打开局面。 不过这并不代表尼古拉.米柳亭就赞赏李骁的强势,他很是忧虑地问道:“这会不会激起他们的抵抗?万一……” 李骁却镇定地回答道:“没有万一,我判断他们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有抵抗的念头!” 尼古拉.米柳亭皱眉问道:“依据是什么?要知道他们可不是软柿子,这帮第三部的老油条一个比一个难缠,不能小看他们啊!” 李骁笑着解释道:“如果是平时,我可能像您说的不会一味的强硬,但是在当前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您正在对第三部施加强大的压力,连陛下都被迫答应整顿第三部,在您的压力下他们就算心怀不满也不敢狗急跳墙,可以肯定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