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彼得堡发生一系列小故事的时候,在遥远的伊内阿达俄军的处境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帕斯科维奇被迫放弃了进攻的想法,命令部队就地固守,但有时候固守真不一定就能守得住,随着英法联军主力源源不断地抵达伊内阿达周边,俄军的压力是一天比一天大。 这么说吧,从早上七点道傍晚六点,除了午餐休息一个钟头之外,俄军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猛烈的炮击。英法联军的炮弹就像不要钱似的,下雨一般往伊内阿达砸。 对包围圈内的俄军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晚上刚刚修缮好的战壕和防炮洞等太阳升起来就被联军的炮弹砸得粉碎。然后就只能盯着猛烈的炮火抢修工事。 最初还能找到点木材或者其他建材加固工事,但随着炮击不断持续,伊内阿达已经找不到任何能用来加固工事的材料了。甚至可以这么说,这座海边小城如今已经找不到一幢稍微完好些的建筑,连残垣断壁都少见! 不客气地说,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城内的数万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可以说十室九空。 “敌人的炮火更加猛烈了。”站在旗舰桅杆上瞭望的纳西莫夫忧心忡忡地说道。 “正常,”科尔尼洛夫也叹息了一声,“随着敌军主力抵达,炮火只会更加猛烈。我很怀疑接下来敌人的火力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纳西莫夫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战前李骁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但是某人竭力让他们加固塞瓦斯托波尔的防御工事,就不止一次地说过敌人的火力会很吓人。 当时他们还半信半疑,只有到伊内阿达经历过之后,才知道加固防御工事是多么明智。 “陆军的伤亡怎么样?”他缓缓问道。 “不乐观,”科尔尼洛夫很冷静地回答道,“昨天死了几百人,大部分都是工事被爆破弹直接命中,不过我觉得直接被炸死还是一种幸运,最惨的是那些负伤尤其是负重伤的人,那才叫可怜。” 纳西莫夫为之默认,因为敌人炮击的关系,伊内阿达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安置那些可怜的伤员,只能将受伤的士兵转运到舰船上。 可是海上的条件很不乐观,本来就人满为患空间紧张,他不得不紧急腾空了几艘船的船长室或者会议室充当临时救护所,否则这些可怜的士兵只能窝在逼仄的水手舱里慢慢等死。 “帕斯科维奇什么时候才能开窍?”纳西莫夫很是不满地问道,“至少他应该同意我们将伤兵运回去,让他们待在这里根本得不到任何救治!” 科尔尼洛夫又叹了口气:“我问过了,他不同意,理由是我们岸上的炮兵阵地已经被摧毁了,只能利用舰炮支援……虽然我也想说着很操蛋,但如果没有我们的舰炮,岸上的小伙子们压力会更大!” “那他就应该意识到继续坚守毫无意义,陆上连炮兵阵地都立不住了,还打什么仗?难道他想看着我们的小伙子活活被敌人耗死吗?” “他当然意识到了,”科尔尼洛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但是他更担心自己的地位受损,所以不搞清楚圣彼得堡那边的风向,他是绝不会轻言撤退的。” 这话就说到根子上了,帕斯科维奇之所以不同意立刻撤退,哪怕是明知道英法联军的主力已经抵达战场了还在死撑着,原因就是等圣彼得堡的消息。 在没有获得尼古拉一世首肯和谅解之前,他是绝不会撤退的。否则,他觉得就没办法交代,就会让尼古拉一世对他有看法。 只不过伊内阿达到圣彼得堡的距离何止千里,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实在太长了。科尔尼洛夫和纳西莫夫很怀疑不等尼古拉一世表示同意,他们这十万大军就会葬送在伊内阿达了。 可是除了干着急之外,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这几天他们已经劝过帕斯科维奇好几次了,奈何人家就是不听,每每都是不欢而散,如今帕斯科维奇已经不见他们两个,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了。 “好消息是,敌人还没有发起总攻,”科尔尼洛夫强笑道,“看来之前我们也打疼了他们。” 纳西莫夫却笑不出来,因为英法联军主力抵达战场之后,也组织了几次强攻,付出了伤亡上万人的惨重代价之后,他们终于清醒了知道这么搞就是送菜。这才没有继续盲目进攻,而是改为用持续不断地炮击消耗包围圈的俄军。 虽说这种砂锅炖肉或者钝刀子割肉的战术没办法立刻搞定俄军,可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战术也是能烫死人的,随着联军炮击愈发猛烈,随着爆破弹不停歇地使用,俄军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伤亡。 积少成多也是挺吓人的,更何况因为整个伊内阿达都在联军炮火覆盖范围之内,导致俄军的战地医疗很成问题,或者说几乎没办法开展,让大量的伤兵只能在痛苦哀嚎中等死,这对士气的打